“皇上请放心,元泠断不会让娘娘们的脸面扫地。安芭倒是想过来亲自拜见娘娘们,给诸位娘娘行礼,可惜这福宁宫怕是容不下他。”伏鸾回道。
“那元泠就带路吧。”元戎无奈道。“不过……若你戏耍朕和众嫔妃,你和舒颜都罪加一等。”
“臣妹不敢。既然舒娘娘是当事人,又没定罪,就没有留在殿里等候发落的理,不如同去。”伏鸾再次施礼。
于是元戎、妃嫔和伏鸾各自上轿,凰宁对跟着皇上来的引路太监耳语一阵,太监得到元戎准许后方才起身开路。
众人的肩舆进入观象观后,在牧象场停了下来,妃嫔们面面相觑。
“公主难道想说,奸夫是宫里的人?是观象观的奴才?公主的玩笑开得可真不小啊!”冯贵嫔皮笑肉不笑,却听见一声浑厚的悲鸣,数名象奴簇拥着一头白象走来。
看到这头白象,元戎瞬间想起来了。
太监总管杨劲看着皇帝的脸色,便让象奴领着安芭退下。
“皇上,这头白象便是信中所指的‘安芭’,它的祖先曾和先祖一起救过太祖皇帝,故而在先祖被封为滇国公主时,安芭被封为将军,并且太祖曾下旨,就像我族每一代长女都会被封为公主一样,它的每一代子孙都会有一名进贡给朝廷,被封为‘安芭将军’。我族地处偏僻,娘娘们不清楚详情可以理解,可是身为大夏人连太祖皇帝的经历都不知道,恐怕就说不过去了吧?”伏鸾笑道。
“没错,年初上一代安芭将军去世了,公主按约定将它的孩子献给朝廷,可皇上迟迟未赐封,臣妾这才在信中和公主商量,给安芭请封。臣妾是大夏子民,为救过太祖的功臣请封有何不可?没想到这些信却落到小人手上,污蔑臣妾……方才中才人不愿前来对质,怕伤了脸面,污蔑我的时候怎么没考虑我的脸面?”舒德仪怒而转向中才人。
她当然知道中才人不过是枚棋子,不过指控中才人是眼下唯一能够坐实污蔑之事的机会,不趁机扳倒就等于给对方留后路。小人虽蠢,可喂肥了也作孽。中才人位份虽低,近年也不大受宠,可到底是潜邸老人,万一她给元戎撒个娇灌灌迷汤,这事说不定就过去了。这事今天若无定论,恐怕对自己不利。
至于幕后之人,慢慢找也不迟。何况如今她的靠山来了,暂且能安稳一段时间。
“我……这……臣妾……”中才人慌忙跪下,想在周围找个人帮自己说话,可事到如今真相一目了然,谁愿意出声?谁又敢出声?
“朕确实记得太祖皇帝有此旨意,只是今年国事繁忙,多地遇灾,不是大旱,就是瘟疫,有的地方连盐都产不出来了;加上皇贵妃薨、皇后抱恙,前朝后宫之事混在一起,朕给忘了。既是今日提起,那朕就下旨,遵从祖训,封安芭为‘云麾将军’;舒德仪本就要晋为贵仪,今遭此横祸,再进一等,酌晋妃位;此事既由被诬‘私通’而起,就赐舒妃封号为‘贞’,以彰显清白。让太常另择吉日行册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