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然仍然在哭,显然隐忍的情绪溃堤,一时不能回神。
人群中就有个老嬷嬷站了出来,方鸿羽抬眼看向对方,好吧,其实也不是老嬷嬷。
只是按对方脸上的皱纹来看,显然年龄不小,只是对方并不是那种苍老的模样,反而看起来保养的不错。
若非对方的装束是下人服饰,方鸿羽都快怀疑这也是王浩然的小妾了。
“老身榕嬷嬷,见过方队正!”
容嬷嬷??
方鸿羽神色颇有些古怪,真想问一句,您会不会暴雨梨花针啊?
当然,眼下不是时候,此时榕嬷嬷正解释着:
“不瞒方队正,二小姐近日偶感风寒,身体微恙,原本有段医师的良药调养,却没想到……哎……”
说到这里,榕嬷嬷神色一暗,不时的抹抹眼角泪珠。
这副表现,虽非歇斯底里,但一看也是黯然神伤,方鸿羽都快脑补一出王二娘子是这榕嬷嬷私生女的故事了!
“嬷嬷是?”李暮云可没那么多杂想法,有话就问。
“老身是二小姐的奶娘,可以说是看着小姐长大!”
榕嬷嬷又抹了把泪水,最后径直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
“两位官爷,可一定要找出凶手,还二小姐一个公道啊!!”
原来是奶娘,方鸿羽点了点头,其实和亲娘倒也差不离了,他上前虚扶对方,再度询问:
“我怎可受此大礼,快起来……榕嬷嬷昨夜,在做些什么?”
榕嬷嬷颤巍巍的站起来,稍稍平复了下心绪,这才开口答道:
“……后面我便去给二小姐喂药照顾,老爷就是这时候来的,具体时辰老身倒是记不得了,但应该就是子时左右……”
两人目光下意识转向王浩然,此时他也差不多停了哭泣,见两人望了过来,随即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当时小女气色因为服了药还好了些,却……”
话到这便顿住了,王浩然满目哀色,甚至精神都有些恍惚!
方鸿羽见状,长叹一声,还是开口安慰了两句:“……王家主还请节哀。”
接着,两人一个个的询问过去,对印着先前众人撞鬼的证词,若是有所漏洞,这便是线索!
“我?不是和方队正说了嘛,我当然一直在巡视啊,后来就撞上了那吊在古树上的鬼影了!”
“时辰?我巡察整个院子,谁时时刻刻关心这些啊,方队正您就放过我吧!”
这是管家,说的倒是仔细,甚至连巡察的路线都仔仔细细的复述了一遍,毕竟是他的工作。
“方队正明鉴,我哪有什么别的想法,我连内苑都去不了,昨夜当然是喂马啊!”
这是马夫,方鸿羽问的很仔细,怀疑对方的原因……当然是王家马夫只有一个,连个作证的人都没有,谁知道你在干嘛?
就连管家都有路过别人眼前,好歹也算有个证人,这马夫就不一样了,有大把的时间作案!
看着方鸿羽和李暮云的危险神色,马夫一下也慌了,颤声道:
“方队正,您不会是怀疑我吧?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怎么敢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两人都不可能就这么被蒙骗过去,李暮云淡淡开口问道:
“你昨夜未见鬼影,也什么都没做?”
话说的简单,可语气幽幽,配上云霄使的气势,吓得马夫跪在地上,连连高呼冤枉:
“真的没有啊,官爷,您看我这身无长物,就靠养马为生,怎么敢做什么恶事啊!!”
李暮云不置可否,冷笑一声:“呵,谁知道呢……既然如此,你仔细回想回想,昨夜你可发现过什么异样?”
马夫心中惊惧,那是真害怕方队正把自己抓进大牢里,一看就是个胆小的。
此时他眼睛轱辘转个不停,正仔仔细细的回想着昨夜所见所闻,神色渐渐变得苦恼起来,显然没想起什么有用的东西。
就在方鸿羽和李暮云都摇了摇头,要去问下一个人的时候,那马夫忽然惊喜起身:
“对了……子时,时辰不可能记错,那时我正要回房休息,撞见邓管家鬼鬼祟祟的想要出门!!”
这话传入二人耳中,方鸿羽和李暮云几乎是同时转头望向了邓管家,眼中闪烁着怀疑的神色。
你看,这不,破绽和端倪就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