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仅是他们二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邓管家。
邓管家脸色大变,似乎对自己的行踪被马夫发现感到非常惊讶,脸色阴沉。
方鸿羽这次语气冷淡:“邓管家,你最好给本队正一个合理的解释!”
闻言,邓管家脸色一变,直接跪倒在地,大喊冤枉:
“我说,我说,昨晚……昨晚巡逻完之后,我去了城里的赌坊……”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细若蚊蝇。
这是个人品德问题,方鸿羽无权干涉,而且邓管家在这种事上也不好撒谎。
赌坊虽然人多眼杂,但实际上附近有缉案司管控,证人比这一府的人还多。
这对于查案来说,其实是件好事……
方鸿羽和李暮云对视一眼,要知道,他们实际推测的案发时间,也就是子时之后。
因为榕嬷嬷和王浩然亥时末都还在陪着王二小姐,证明当时她还活着。
如果子时邓管家就已经去了赌坊,那么他的嫌疑就可以基本排除了!
那边邓管家还在哭诉,大喊自己怎么可能杀了自家小姐,李暮云听得心烦,制止道:
“停,你是否真的去过赌坊,还需要确认,如果你再聒噪……”
那邓管家立刻收声,紧张地看着他们俩,比起方鸿羽,其实李暮云更让人害怕!
管家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方鸿羽挥手让属下去赌坊查证,这也算是一个收获。
问话还在继续,很快就问到了之前在庭院闲聊的绵绵姐妹俩。
她们的故事很简单,无非就是做工,做工,入夜后在侧房廊道里坐着闲聊。
“可还有其他异样?除了那白影,是否还见过其他人?”
绵绵姐妹皆摇头,夜间众人大多都已歇息,二人只是遥遥望见过榕嬷嬷去了二小姐房中,如此倒是从侧面印证了榕嬷嬷的证词。
方鸿羽二人正欲询问下一个人,却见之前答话的那婢女,忽地高声说道:
“对了……方队正,不知这算不算线索,我们回房歇息时,绵绵曾去过茅房,而且去的有点久!”
此话说得颇为随意,想来只是那小姑娘随口一言,方鸿羽却清晰地瞥见那个叫绵绵的婢女面色一僵。
“何时?”
“嗯……子时左右吧?”
方鸿羽微微眯眼,这种趁证人离开,借机前去杀人的既视感实在太过强烈。
“你有何话说?”李暮云冷眼凝视一旁的绵绵。
绵绵显然没有那般好的养气功夫,双手紧紧攥拳,显然紧张至极!
方鸿羽的目光也落在了对方身上,所谓男女有别此刻也顾不得,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对方。
他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之处,王家乃是书香门第,并非富贵之家。
家主小姐之流,服饰装束尚且一般,婢女则更差一些。
但这个绵绵却不同,若非仔细观察,或许还真难以察觉!
王家婢女的服饰仍是统一制式,耳边挂饰为青绿玉器,当然,是否为真玉就另说了。
但这个绵绵,所戴的饰品虽仍是绿色,可就连方鸿羽都能看出其品质上佳,这实在不同寻常,其中必有古怪!
绵绵并未下跪,在这一圈王家人中,反倒数她心智坚韧一些,在最初的紧张过后,对答如流:
“奴婢……途中偶遇好友,便闲聊了两句,他可为我作证!”
还没等方鸿羽问,那边护院人群中就有人站了出来,行礼表示确实如此。
方鸿羽观察着两人的神色,察觉到了些微妙的气氛,或许这二人情投意合?甚至早已私定终身?暂不可知,但应该是的。
有人作证,绵绵的嫌疑自然没有了,毕竟护院可不是一个人单独巡院,一般都是一队人马。
王家人并不算多,这一圈问询下来,也就结束了,可方鸿羽二人实际没有什么收获。
其实就那么几个人有过作案时间和嫌疑,榕嬷嬷,王浩然,邓管家,小妾,还有那个语焉不详的马夫,哦,这个绵绵姑娘也有些奇怪。
但方鸿羽觉得绵绵的事情,与这件案子,应该没有直接关系,或许另有隐情。
方鸿羽和李暮云朝着众人证言中,发现过鬼影的地方行去。
“云霄使怎么看?我总觉得这个王家,没有面上这么简单……”
“你也有这种感觉?我总觉得这王家的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那个绵绵姑娘和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