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陶文竹思绪飘飞间流逝。
没过多久,门外远远传来一前一后两个脚步声。
听到声音,她收回飘飞的思绪,默默在心里作出分析。
前面那人脚步轻快有力,应该是刚才冒冒失失跑出去的男孩。
后面那人脚步缓慢沉重,估摸年岁有些大,大概就是男孩口中找来给她看病的神医。
一时间,她都有些感慨了。
或许、大概,人家真的只是个普通男孩?
是她“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想太多了?
不过,哪怕心里有诸般猜测,她也没改变自己先前定下的策略,即小心应对这些人。
初来异世,没多少“原身”记忆,小心谨慎才是生存王道。
就算遇到“原身”熟人,或良善之人,没多方面验证,她始终无法对旁人放下警惕,给予信任。
毕竟,人与人之间短暂的相处和表现,想要演出来并不难。
往往只有自己想不到的,没有别人做不到的。
想到这里,她收回了思绪,安静等待。
但是人呐,就是这样。
当我们专注于一件,或少数几件事的时候,某些事存在的负面影响会愈发明显。
就像现在,收回了过多思绪后,她能感受到清晰的疼痛如约而至。
还真是痛得……想骂人呐!
她卷成了一个虾米,想借此来缓解疼痛。
屋外,距离门不远的时候。
男孩时不时停下来,似乎在等身后的神医。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焦急:
“神医婶婶,你走快点吧!那位女君醒过来了,说浑身疼,你快跟我过去看看吧!”
“呼~我都这把老骨头了,呼~还不能走慢点吗?”
一嗓音听不出具体年龄,只是有些粗犷的女人不客气地反问。
她说话带着喘,光听声音,不难猜到她这一路走来,应该的确累得不轻。
陶文竹想:这个“神医”也不容易,往后定要好好谢谢她。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陶文竹便听到那神医开口吐槽:
“呼~再说,受伤能感受疼痛也是件好事,呼~至少证明她还活着。”
“呼~而且我只是个大夫,又不能替她疼痛,呼~既然这样,那有什么好快的呀!”
她这一套理论明显是歪理邪说,但男孩嘴笨,不会争辩。
于是,他只得一个劲儿的重复自己的观点:
“那位女君很痛,您走快点帮她看看再说吧。”
这种做法显得很执拗,可不会反驳别人,也只能这样做了。
至少,这样做保留了自己的观点,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呼~你这孩子,还真是一根筋,呼~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些什么好,好好好,我加快步伐。”
神医说这句话时,声音里带着些许气急败坏。
像是在气男孩对自己的质疑,又像是在气他的一根筋。
当然,她语气里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在里面就是。
听得出神医算不上真生气,顶天了,也只是一个长者对晚辈的无奈与妥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