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渠轻笑一声:“姜总既然这么好奇,尽管去听月面前说就是了。”
说完,他没再看一眼祝欢,转身进了房间,不轻不重地关上门。
走廊的灯光是温馨的暖黄色,祝欢伏在地上久久没有动作,姜见臣的声音中带着寒冰:“没用的废物。”
祝欢低低笑出了声:“姜总,今晚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我不过顺从你的想法而已,究竟谁是废物?”
她说着从地上站起身,或许是喝多了酒,脚步有些不稳,长发散乱,面色酡红,目光失神地看着沈令渠的房门。
“今晚如果换个出来卖的,都不一定被他拒之门外,”姜见臣阴冷的声音吐露出伤人的话语,“你连出来卖的都不如。”
祝欢抬手将自己的头发理顺,又整理自己的衣裙:“姜总这话真是说笑了,今晚如果换了谢听月,说不定现在还早成好事了呢,既然你不会找别人来,那就应该放下心中的埋怨。”
她话音刚落,面前就笼罩起黑影,姜见臣抬手掐住她的脖子,脸色异常难看:“你找死!”
祝欢丝毫不怕,甚至露出轻蔑挑衅的笑,似乎在说有本事就杀了她。
姜见臣用力甩开她,冷眼旁观她狼狈地咳嗽:“以后再让我听见你对她出言不逊,你知道下场是什么。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我不是非你不可。”
他说完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就这样扔下祝欢一个人扶着墙喘气。
刚才姜见臣像是下了死手,眼里闪烁着毫不作假的杀意,祝欢不怀疑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就因为那句话。
她现在甚至不敢直起身子,因为这会绷紧脖颈处的皮肤,加剧火辣辣的疼痛。
与谢听月如出一辙的柔顺黑发此时被汗水打湿,凌乱地黏在脖子上、脸上,狼狈不已。
祝欢阴森的眼神被长发遮挡住。
谢听月
真是好命啊。
出生就是顶级豪门的独生女,家世不凡受尽宠爱,不但不用为生计发愁,甚至连将来的归宿都被精心挑选。
而这个父母为她选中的未婚夫,哪怕十年未见,哪怕嘴上不提,心里却还是对她一心一意。
出国留学,随随便便就吸引了忠心耿耿的护主疯狗,除了她谁的话都不听。
怎么会有如此顺风顺水的人生?
与她像烂泥一样的生活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从记事起,父母就向她灌输要让着弟弟、疼爱弟弟的观念,一开始还能吃饱饭,后来随着弟弟长大,父母甚至把她当奴才使唤。
好不容易借老师的手摆脱了这对吸血鬼父母,她以为终于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过上截然不同的生活。
可是她遇见了一个与自己一丝可能也无的人,可是她偏偏对那个人一见倾心。
如果能赢得这人的爱该多好。
尽管他对所有示好的异性拒之千里,但她从来不是信命认命的人。
她筹划了一年,自以为演技天衣无缝,可还是敌不过他心里给未婚妻留的位置。
其实她心里清楚,家族联姻,沈令渠对谢听月哪来感情可言,但她还是心中不平,沈令渠对谢听月那么死心塌地,难道不是因为未婚夫妻的身份?
可是她费尽心机才靠近他那么一点,谢听月刚回国,就赢得了沈令渠的心。
真的不甘心,好不甘心。
如此相似的脸,天渊之别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