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渠侧目看了姜见臣一眼,轻笑一声:“没想到姜总这么爱收藏别人送给未婚妻的情人节礼物,难道想拍下来重新送给听月?”
姜见臣摇头:“我只是觉得明珠蒙尘太可惜。”
沈令渠听了他意有所指的话,意识到什么,又迅速往后翻那本册子。
看到最后,他已经气笑了。
谢听月几乎把最近两年他送的所有礼物全都拿来这场拍卖会了。
他是不是该夸奖她还没有卖更早的?
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姜见臣笑道:“沈总,下周在景城还有一场拍卖会,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听姜见臣这语气,沈令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谢听月恐怕是担心把所有东西都放在一场拍卖会上卖不到最高价值,所以还学会了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台上主持人的声音已经有些激动了:“三亿一次!”
姜见臣转过头,慢悠悠举牌。
主持人的音量加大:“三亿一千万一次!”
去年这套珠宝甚至没有展示在公众视线中就被沈令渠预定,由于买家的隐私要求,这套珠宝连样式图都不曾流出,有心人仅在kally季度财报中窥见一丝信息。
一套珠宝卖出五亿的天价,而且在情人节前三个月就付了一亿的定金,不少人都在猜测究竟是谁如此痴情,当时在网上引起一波热度,沈令渠没有在意。
如今竟然出现在这场拍卖会上,尽管有人猜测是不是那对眷侣的爱情破裂了,但仅凭它的精致奢侈就引得不少人频频举牌,很快就从五千万叫到了三亿一千万。
这套珠宝的奢侈之处在于它包括皇冠、项链、耳环、戒指、手镯五件首饰,且全都由毫无瑕疵的蓝宝石和蓝钻组成,造型优美精致,在展示柜中折射着令人根本无法移开视线的光。
沈令渠没有举牌的意思,姜见臣最后以三亿一千万的价格拍下了这套首饰。
他对沈令渠没有与自己竞拍有些惊讶:“还要多谢沈总,让我捡了个便宜。”
沈令渠看出他的挑衅,漫不经心地把手中的册子扔到木桌上,双目直视台上的下一件拍卖品,语气平淡道:“不必多谢,不过我倒是好奇,姜总拍下了是打算送给谁?”
不等姜见臣开口,他继续说:“总不至于送给听月一套她早已见过的首饰做礼物吧?我想,姜总应该不至于这么不上台面才对。”
姜见臣难得沉住了气,呵笑一声:“沈总才是说笑了,这套首饰,或许听月连拆都没有拆开过,也根本没有见过。不过我也不会把她收到过的东西再送给她,沈总放心就是。”
见沈令渠不开口,他又道:“对了,听月说不定还不知道这些礼物都是谁送的,毕竟她在w国时每到节日、生日,收到的礼物都可以堆成山,沈总千万别介意她把这些拿出来拍卖。”
沈令渠没有如姜见臣料想的一般冷脸离场,反倒露出包容的笑:“既然是送给听月的礼物,自然是任由她处置,只是恕我不解,姜总以何立场替听月对我表示歉意?”
他察觉到姜见臣一直在激怒自己,此时心中的情绪反倒平静下来。
姜见臣不说话了。
他又接连拍下谢听月的几件东西,其中还有沈令渠不曾见过的,估计是别人送的礼物。
最初的惊怒过后,沈令渠恢复了理智。
之前他让助理查谢听月这些年的信息,可以说一无所获,此时对谢听月为什么偷偷跑回国,他似乎有了一丝头绪。
看起来,他这位未婚妻很是缺钱,竟然已经沦落到靠偷偷变卖自己的资产的程度了。
而姜见臣估计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现在正等着他主动问起。
沈令渠不动如山,既然谢听月身边有如此贴心又大方的追求者,他也不必担心她出什么事,那他倒要看看姜见臣究竟什么时候忍不住出手。
到《十二生肖》时,沈令渠尽管心中还有些气,却还是在最后举牌,他全程只举了这一次,姜见臣自然好奇,也跟着举。
沈令渠对他这没脑子的蠢货已经忍无可忍,像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他与姜见臣杠上了,最后以超起拍价三千万的价格拍下,看着姜见臣得逞的笑,沈令渠第一次有想打人的冲动。
深夜,沈令渠黑着脸回到酒店。
他很久没有体验过如此愤怒的感觉了,一进门,他就扯松领带,把西装扔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给谢听月打电话。
一个机械女声响起:“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沈令渠烦躁地挂断,正想换个号码再打,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他走到门前打开门,还没看清是谁,一个穿白裙的人影就往自己怀里扑过来。
沈令渠闻到了一股酒味,颇有些嫌弃地下意识抬起手臂挡在胸前,那人跌倒在地上。
他低头一看,地上的女人衣不蔽体,挣扎着抓着他的西裤试图站起身:“令渠”
沈令渠漠声道:“祝欢,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似有所感,转头看去,姜见臣正收起刚拍了照的手机,嬉笑道:“沈总真是艳福不浅。”
沈令渠今天晚上本就被他气得不轻,此时几乎要失去理智,他抬脚避开祝欢的手,冷声道:“你安排的?”
姜见臣一脸惊讶:“沈总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胡来还要往我身上甩锅?”
沈令渠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他迈开腿直接从祝欢身上跨过去,几步走到姜见臣面前,伸手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力气大得似乎能单手把他提起来:“我警告你,不要再插手我和听月的事,也不要再试图挑拨离间,不然我会让你明白代价两个字的意思。”
姜见臣出拳直接砸在沈令渠的胸口,他这一拳丝毫没有收敛力气,沈令渠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巨震了一下。
姜见臣嫌弃地甩开沈令渠的手:“沈总,我得提醒你,你和我在这里争根本毫无意义,不如去查查听月真正放在心里的那个人。”
他与沈令渠对视,如果眼睛能甩刀子,估计两人现在早就成了瞎子。
无人在意的祝欢在沈令渠门口带着哭腔呻吟:“令渠,你救救我”
沈令渠没有看她一眼,对姜见臣道:“用这种手段,是因为你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姜见臣看了一眼祝欢:“我也是为沈总好,我想自从听月回国,你还没能近她的身吧?不如先和你的这位学妹温存几番,也算聊以慰藉了。”
“把你那些脏心思收起来!”
姜见臣靠近他,轻声道:“你猜,如果让听月知道你在她出国期间找了个替身,会怎么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