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女儿是贵妃,外孙是肃王爷。
诸位命妇世妇姑娘们虽与秦老夫人不熟,但知其身份尊贵,都陆续将寿礼拿出,与秦老夫人福身见礼,自是一大通祝寿之语说不尽。
秦老夫人强装笑意让大家都坐了下来。
先前那位问过话的世妇又问:
“老夫人,听说娴贵妃要来?”
秦老夫人脸僵了下,又挤出笑脸道:
“宫里临时出了些事情,娴贵妃来不了了。”
这话一出,几位命妇世妇的脸色便不好看起来。
秦老夫人更是觉得尴尬,这些命妇世妇,她都不认得啊!
方才她们行礼时自报了家门,她似乎都没有来往过。
且她相熟的,平常有来往的亲戚朋友怎地一个都没见到。
花厅的氛围着实是压抑。
绾禾见状便起身,“诸位夫人姑娘要不去花院各处走走?”
夫人姑娘们也觉尴尬,她们基本都没见过秦老夫人,连个家常都没法拉,便都起身跟着绾禾去了花园那处走动。
秦老夫人见跟前没有外人,这才起了怒意。
她看向杜安竹和卫黎,问道:
“这些人老身都不认得,是谁请来的?”
杜安竹将事先便准备好的那张写着分工的纸拿来递到秦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您过目。”
且递来一个西洋放大镜照着,就照着卫黎分工的那几条。
秦老夫人看着上边被放大的字,
“宾客都由卫黎负责。”
她抬脸看向卫黎,质问道:
“这些人都是你请来的?”
卫黎倒还镇定:
“姑奶奶,这些人都是上京地位最为显赫的家族,又或是高官夫人小姐,阿黎借着这个机会将她们请过来,也是为了给侯府多拉些关系。”
秦老夫人脸色很是阴沉。
卫黎并未觉得此举不妥,反而笑着说:
“如今忠勇侯府人少势薄,若是能多结交些权贵,定能为王爷,为正哥儿多铺几条路。”
啪……
秦老夫人气得手掌往旁边案几上一拍,怒道:
“先前老身便说过,寿宴简单操办,只请平常有来往的亲友,摆上小几桌稍稍热闹一下。你倒是好,请来的劳什子权贵,老身一个也不认识。”
她又左右一看,
“还有老身的那些亲戚朋友呢?怎地一个都不见?”
卫黎拧着眉:
“姑奶奶,她们那些穷亲戚穷邻居,只知道贪恋侯府的东西,真的没什么好来往的。”
秦老夫人闻言,气得汗毛都炸了起来,又是猛地一拍桌,站起身来,指着卫黎:
“你……”
后边的话还不说出来,突然身子一僵,眼翻了白,吓得翠姑和张嬷嬷连忙将她扶住。
张嬷嬷给秦老夫人掐人中,又与翠姑说,
“快去请王妃,王妃懂医,快……”
翠姑慌不择路地朝着花园那方跑了过去。
卫黎也吓着了,姑奶奶切不能在这时候出事,她想着定是要先去请府医来,别让王妃诊治,于是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