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禾冷道:“皇后还健在,太子妃的娘家就在想当国丈的事情,是不是太早了些?”
围观的人纷纷起哄了起来,纷纷指责悦来客栈胆大滔天,平日里欺行霸市不说,竟然还敢藐视皇后。
也有人说这位公子哥儿胆儿大,竟然敢与太子的人作对,就不怕被削了脑袋。
更有人猜测,这公子哥儿胆儿如此大,定是来历大。
掌柜的脸被棍子削得肿成了猪头。
中年妇人走上前还补了几脚,大骂道:
“这等混话你怎能说?”
掌柜全身哪里都疼,嘴巴肿得跟腊肠似的,只能哭着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对街的茶舍,明麒玉问随行的侍卫:“这掌柜是太子妃娘家什么人?”
侍卫道:“掌柜叫胡东来,他妻子是太子妃母亲的表妹,叫杨淑香。悦来客栈是太子妃娘家的产业,杨淑香夫妻俩帮着打理。”
明麒玉唇角微弯:“把悦来客栈的这出戏传到坤宁宫去。”
坤宁宫正是皇后的宫殿。
侍卫应下,转身出了茶舍。
悦来客栈门前。
杨淑香挤出个盈盈笑脸来,走到绾禾面前,一脸讨好道:
“这位公子,是我家掌柜的胡言了。方才你说你家酒楼被砸了,要赔多少银子,我赔给你。”
绾禾一脸严肃:
“我家酒楼被砸是一回事,主要是把我的人给打伤了,这样算下来,最少得赔一千两。”
“一千两,你狮子大开口,是想讹钱吧?”
杨淑香瞪着小眼睛,气得眼珠子都要爆出来。
绾禾指着朝南那方:
“要不我现在去衙门敲大鼓去?告悦来客栈的掌柜大逆不道,咒皇后不得百年。”
杨淑香连忙摆手:
“别,别,一千两就一千两。”
她转脸看向她侄子杨贵楼,
“去取一千两的银票来。”
杨贵楼连忙跑进了客栈,不一会拿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来。
绾禾接过银票:
“老板娘,俗话说和气生财,我家酒楼和你家悦来客栈紧紧挨着,本应该相互照应,可你们今日打砸了我的酒楼,才闹了这么一出来,得不偿失。倘若以后你们再存了不该存的心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小爷我可就真不客气,届时别说你们悦来客栈做不下去,连累的还是你们家的太子妃。”
杨淑香忙说:
“放心,放心,我们和气生财,往后我们相互照应。”
绾禾得了这句话才稍稍放下心来,对杨淑香抱拳:
“老板娘是个有气度的,难怪能将生意做得这样红火。”
杨淑香见她要走,忙拉住她问:“请问公子贵姓?”
绾禾道:“姓徐。”
她虽是一身男装,但也明白自己的身份藏不了,如今她不说,待会杨淑香就能去衙门查这铺子是谁家的。
今日一身男装出门,只是为了不招眼罢了。
杨淑香眯起眼:“徐姑娘……”
是哪家的徐姑娘呢?
绾禾朝酒楼走去,任杨淑香在那儿琢磨。
这边杨淑香想起绾禾悬在腰上的玉佩,她已经琢磨出来了:
“天啦!她是代首辅徐元标的那个外室女,就是嫁给了肃王的那个。”
那玉佩并未挂在绾禾的外袍上,而是悬在里边,方才绾禾棒打胡东来的时候,不小心露了出来。
羊脂玉佩上的蟒纹是肃王府特有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