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卫黎扑簌簌掉下眼泪来。
“也不知怎地就得罪王妃了,昨夜里阿黎不过是去唤王爷出来喝碗药汤,王妃也不让,非逼着王爷呆在屋里,还说什么医官医术不行,不要在府里呆之类的话。”
秦老夫人听着皱起了眉头:“竟有这事?”
“可不是吗?阿黎也知晓王爷和王妃的洞房花烛夜不可打扰,可王爷与常人不同,他身子不好,睡前是一定得喝碗药汤的。阿黎就想着王爷把药汤喝了再回去与王妃洞房,也不碍事吧!可王妃死活不肯让王爷出门。”
昨夜里,卫黎在酒宴上让明麒玉吃了下了情毒的酒后,她把明麒玉往自己屋里带,可明麒玉非常抗拒,直接将她给推开,让阿奉送他回新房。
卫黎一路跟着到了新房,便见明麒玉一进门就把徐绾禾给压在了榻上。
她急疯了,便命丫鬟跑去拿了明麒玉的药汤来,借口让明麒玉身子有病,每晚得喝一碗药汤。
徐绾禾却在屋里说:“今夜王爷就不吃那药汤了,你倒掉也罢。”
外边卫黎急了:“王妃,可医官说了这药必须得吃。再说王爷吃这药都吃了几年了,一直未曾停过。”
徐绾禾当即便笑了:“这药吃了几年都没医好王爷,本宫看那医官也不必再为王爷的病操心了。”
其实也怪不得那医官,肃王根本就没病,他是装的。
卫黎不放弃,继续说:“王妃,这医官可是太医院安排过来的。”
徐绾禾语气坚定:“本宫不管那医官是哪里安排过来的,今夜是本宫和王爷的洞房花烛夜,本宫说了王爷不用吃,便不用吃。”
卫黎:“王妃,不过是吃碗药而已。”
徐绾禾拔高了声量:“自今日起,王爷的身边事,一概由本宫说了算。你且走吧!”
昨夜里卫黎没能争得过,又见阿奉挡在了门前,她实在没法,只能看着那新房的门被关上,没多久,新房里便传出男女的欢爱声。
卫黎不甘心地哭了一整夜,在她心里,明麒玉是她的,她才该是那位戴着九翟冠的肃王妃。
老夫人可心疼皇外孙的身子骨了,听着卫黎这些话,彻底对绾禾没了好感。
“早晨还觉着王妃心思慧巧,也是个可怜的,本来是嫡女,却成了外室女,算是苦尽甘来。却不成想她到底是在山野长大,平时没学过规矩,性子也野,这会儿才知道她还会拿斧头来打杀人。”
卫黎听着秦老夫人这番话,觉得这两日在徐绾禾那里受的委屈算是抚平了不少。
她接着编排:“老夫人,王妃说徐大学士是先娶她娘,或许也是她娘见徐大学士长得风流又是才子,要挟着娶的。若不是如此,王妃怎生是这么个性格,竟然还要拿斧头来打杀阿黎?”
秦老夫人听卫黎这般一说,还真就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乡野人家看到风流才子,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还不得想尽办法睡到一起去。
卫黎看着秦老夫人脸色越发地沉重,她心头很是欢喜。
反正有阿奉在,也不怕王妃一个女人会把她怎么着,她就等着王妃提着斧头上门来找她。
可左等右等,等了一刻钟也没等到王妃来。
秦老夫人吩咐翠姑:“你去主院看看。”
翠姑有点害怕碰上王妃,但想着自己也没得罪王妃,不至于会惹到自己头上吧!
她出了福松院,去了主院。
主院里有丫鬟在洒扫,翠姑问了一句:“王妃可在?”
丫鬟道:“翠姑姑,王妃带着俏儿和娇儿两位姐姐出去了。”
翠姑凑近那丫鬟,低声问:“可见王妃手上提斧子?”
丫鬟面色寒了寒,点头:“王妃让娇儿姐姐扛着的。”
翠姑心提到嗓子眼了,“莫不是王妃带着两个徐府来的丫头不认得路,走岔了?”
绾禾确实是走岔了路,但不是不认得路,她这会儿正在库房那边呢!
“王妃,此事还得三思,您才嫁过来,卫姑娘又掌着后宅的事务,她还是老夫人的侄孙女,可不好得罪。”
俏儿见绾禾让娇儿砸门,一直拦着不让。
绾禾不耐了,索性上前去拿过娇儿手上的斧头,“哐当”一声巨响,锁头坏了,
“娇儿,把门开了。”
娇儿几下就把坏锁给弄下来,将库房第一道门给推开了。
绾禾一脚迈进高高的门坎,走了进去。
这会儿有侍卫来了,只听到库房内又是哐当一声巨响。
福松院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