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眼中闪过疑惑,面前这位至交好友自十年前执掌太原王氏,已经十年有余。
她家嫡系一脉子息艰难,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按道理讲王氏族老应是在她接任族长开始,就该不断的塞人进去,绵延子嗣,怎会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难不成
许是对面目光太过炽热,翎瑶挨不住转过脸,冷冷的望着旭凤,“你那脑袋又在臆想什么?”
旭凤呵呵两下,若有所思道:“你莫不是好女色?”
“”
五楼包厢内,寂静一片。
王氏家卫上下全然沉眉,屏息低沉。
对面被怀疑性取向的某位家主,周身气息骤然冷厉下来,漆黑的瞳孔内,冷然淡漠,连先前云淡风轻的释然都没有了。
“熠王殿下是觉生活无趣,要去拜见先祖了吗?”
“呵呵,误会误会,王家主误会了,本王就是关心问问。”
被翎瑶狠厉的眼神一盯,旭凤后背直冒冷汗,忙转移话题,这他最擅长,“快看,这次上场的打奴甚是威猛,身形高大,肌肉发达,定能战胜恶虎。”
翎瑶闻言看过去,场下打奴浑身脏乱,面上污垢覆盖,看不清长相,至于身形只能说是高挑,算不上粗壮。
她懒得去质问旭凤,这厮断会打瞎话。
“王家主觉得,这场死斗谁会赢?”旭凤道。
每一轮人兽比拼,主庄都会摆下赌局,沙场内奴隶的额头上没有烙印,意味着还没有权贵买他作为私有打奴,场上人可任意下注赌定人兽生死。
“这个奴隶虽身形高,却瘦骨嶙峋,没有多少力气,对上饥饿的猛虎,毫无胜算。”翎瑶道。
旭凤端茶一饮而尽,“那本王就跟你反着来,赌他会赢。”
“无聊”
场上人押庄后,一道尖利的哨音响起,铁质栅栏被吊起来。
斗兽场内一阵虎吟,随即洞口内慢步爬出一只吊眉倒王的黄皮黑纹恶虎,血盆大口,锋利的倒钩尖齿上还残余着上场奴隶的血肉。
斗兽场再次掀起狂潮,“撕了他,撕了他!”
“看来都是跟王家主一样,压恶虎赢。”旭凤手摩擦着下巴,耳边全是赌徒起势的呐喊声。
“这回本王要输的连回营地的盘缠都不够了。”旭凤装作哀叹的语气。
对面人却没理他,苍白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轻微的眨了眨眼眸,嗓音沙哑低声道:“不一定,这个奴隶跟上一场的,有点不一样。”
旭凤望过去,仔细看了看,“确实。”
“他看着瘦弱无力仿佛待宰的羔羊,可面对凶残的猛虎,竟无一丝害怕的模样。”旭凤道。
翎瑶坐在丝质的软垫上,偏过头去望下面,隔着竹帘看得不真切。
她抬起放在衣袖下的左手,白皙的手指轻轻撩起帘子,身后贴身服侍的女卫见状,立马弯身接过家主的手势,将竹帘束缚在旁,视野宽阔起来,没了帘子的遮挡,下面死斗的景象变得清晰。
翎瑶敛眉,无声的望着,从五楼望去连猛虎都觉得渺小,更不提那个瘦弱的奴隶。
杂乱的头发用一根麻布带子绑在脑后,蓬乱打结的耷拉在脸上,那奴隶身上的衣衫也破的不成样子,零零碎碎的布条包裹着身躯,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都黑乎乎的,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他这是在做什么垂死挣扎吗?”旭凤出声道,他从软垫上起身,绕过窗户,走到最前方的栏杆前,双手撑其上,眼中专注的望下面。
翎瑶未动,依旧透过窗户看着,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赞赏,这个奴隶很聪明,明白凭他体力根本无法在力量上赢过老虎,他在躲,在等时机出现。
沙场内久久抓不到猎物的饿虎气得虎啸,场内所有的布置都被它撕得粉碎,木屑残枝落在地上,连粗壮的木桩都被它的虎爪折断,露出锋利的断面。
旭凤望着下面还在四处逃窜的奴隶,陷入沉思,“难不成,他是在故意引诱猛虎摧毁场内的木桩?”
这又是为什么?
旭凤凝神望去,场上消耗的时辰越来越多,那奴隶似乎体力不支,动作慢下来,被身后紧跟不舍的饿虎,用锋利的爪子抓破后背的衣裳,顿时白的晃眼的脊背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