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沉默片刻,对蒯越的计策深感认同,这确实是为国家长远考虑的稳健之策。目前来看,似乎没有更好的应对方法,但他仍有些忧虑,于是询问:“异度,如果刘备主动发难,你明白的,张铭……”
蒯越微微一笑,内心虽惧怕,但嘴上不愿示弱。“那样只会加速他们的覆灭!”
“新野有文聘坐镇,加上先前逃回的士兵,也有三万之众。凭借文聘的能力和新野坚固的防御,只要我们坚守不出,别说张铭,就算张良复生,也无法攻破!”蒯越坚定地说。
听到蒯越的话,刘表的心境稍微宽慰。“异度,我现在能依赖的,只有你了。”
“黄公和庞公那里,也拜托你多加关注,帮我留意些。”
说完,刘表挥手示意蒯越退下。
待蒯越离开厅堂,里面又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唉,主公开创的基业,年年都在衰退啊。”
“关于继承人的问题,也该提上日程了。”
当晚,当蒯越与蒯良讨论继位事宜时,不期而至的客人打断了他们。蔡瑁在襄阳昏迷了一个月后终于清醒,立刻登门拜访,甚至愿意牺牲荆州第一世家的地位和部分产业,只为换取蒯家的支持。在立储问题上,他也做出了重大让步。
最终,蒯家同意了蔡瑁的请求。
离开蒯府,蔡瑁的目光恶狠狠地看向北方。“张铭,张飞,你们等着,只要有我在,你们休想好过!刘景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蔡家既能助你登基,也能让你跌落谷底!”
怒火在他眼中燃烧。
次日。
襄阳州牧府内,蔡瑁情绪激昂地站在厅堂上。“主公!”
“请下令,集结大军讨伐刘备。此战关乎荆州未来,关乎主公命运!如今刘备名正言顺,张铭又诡计多端,若不及早铲除,等他们羽翼丰满,将难以清除。”
“主公,不要再犹豫了!”蔡瑁泣不成声,旁人或许会误以为他对州牧之位担忧。
然而,刘表的心确实动摇了,原因并非蔡瑁的眼泪,而是昨晚蔡夫人床边的温柔。刘表无可奈何,只能求助于蒯越,希望他能说服蔡瑁。
然而,蒯越出列后,直接说道:“主公,德珪所言极是,我亦赞同。”
然而这也反映出,刘表对荆州的掌控确实不容他人染指,蒯越因此感到安心,认为这个计划有望成功。
他连忙安慰道:“主公不必着急,黄、庞两大家族尚未与刘备勾结。”
刘表闻言,立刻松了口气。
然而蒯越接着说道:“但有细作回报,黄公、庞公其实并不看好主公,并且他们的谈话中流露出对刘备的些许向往,对此我们必须有所防备。”
这话一出,刘表面色大变,猛地一掌拍在案上。
“砰!”——
“该死的!”
“这两个老家伙,当年我孤身来荆州,就是他们两个最不支持我。”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在荆州享受我的供给,连条狗都快喂得认我为主了,他们竟还不服我!”
“我现在就派人拿下他们两家。”
刘表眼神冷冽,狠声道。
蒯越当然不会让刘表这么做,况且那些话都是他编造的,万一真抓了人,当面对质,岂不露馅?
他急忙劝阻:“主公,万万不可!”
“不说庞家子弟众多,在荆州任职,黄家的黄祖更是江夏太守,荆州东线的支柱。”
“更何况,黄公、庞公并未明确支持刘备,也没有公开表现出对主公的不敬。”
“擅自抓人,对主公的声誉不利,况且天子使者刚宣布诏书不久,此举恐怕会被误解。”
刘表紧握的拳头,最终缓缓松开。
片刻后,刘表长叹一声。
“唉!”
“异度,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蒯越嘴角微微上扬,他正等着这句话。
“主公,所以我赞同德珪的提议。”
“只要解决掉刘备,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刘表眉头微蹙,疑惑道:“可是异度,昨天你不是还建议,要慢慢布局,等刘备粮草不足时再决战吗?”
蒯越从容答道:“主公,岂非常说情况瞬息万变?”
“如今黄、庞两家已显露出对主公的不忠迹象,若他们暗中资助敌人,拖延战术将无法达成目标。”
“毕竟两家势力庞大,这样做我们难以获取确凿证据。”
“而且德珪已经苏醒,我们可以重新整军,由主公亲自领军,定能一举成功!”
“届时,黄、庞两家不过是主公砧板上的鱼肉。”
看到蒯越的眼神暗示,蔡瑁不禁一愣,这和昨晚的说法似乎有些出入。
蔡瑁本打算自己领军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