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摇头苦笑道:“他不可能得逞的,我是不可能娶偃阳公主为妻的。”
云峰有些难为情道:“所以才邀请你过去用膳。”
徐承有些不耐烦道:“你直接说怎么回事就好,我们之间无需讲那些弯弯绕绕的话。”
云峰只好无奈的说道:“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喝酒。”
徐承眼睛一寒道:“他还敢在酒中给我下毒?”
云峰讪讪笑道:“后宫都被搜刮了一遍,哪来的毒药,那是春风散。”
徐承作为曾经虞州最大的纨绔,焉能不懂春风散这玩意。,不由大惊道:“他给我吃这玩意作甚?难不成……”
云峰讪笑道:“不单你要吃,那偃阳公主也要吃。”
徐承顿时明白过来,这李太后为了让女儿嫁给自己,不惜设计给自己和偃阳公主都下了春风散,好让二人在药力的催情下行那苟且之事,逼迫自己就范娶了公主,否则自己一个淫乱后宫的罪名是担定了,一旦背上这个罪名,许多世家大族会对自己的人品唾弃和鄙视,自己的威望顿时会降到冰点。因为一旦此事闹得天下皆知,世人皆会同情皇室,甚至有部分人会借由这个理由反对自己。
想通此节徐承直接一拍桌子暗骂道:“荒唐!这也是她身为一国太后能做出来的事?还要不要脸面?还讲不讲廉耻?”
云峰有些难为情道:“所以我才特意出来告知国公此事,只是此事确实有些匪夷所思,难以启齿,所以老奴才拐了七八个弯来阐述此事,还望国公小心提防。”
徐承无可奈何道:“那你就去告知太后,饭我就不吃了,稍后我去向她跟陛下请安。”
云峰赶紧应声退下。
徐承又抓紧处理了一会公务后才叫上张国忠安排前往后宫,之前是因为后宫皆是女眷,他不便前去,如今高治被丢到了后宫,徐承则可以大大方方地打着给高治请安的名头进去,不会惹闲话,但也仅限徐承可以进去,要是别人有这个念头,怕是就走不出皇宫了。
没一会功夫,徐承带了一营侍卫来到了凤仪殿门口,有了上次的尴尬和云峰的提醒,徐承也不得不小心些。
而云峰在得知徐承到来后,早早地就守在殿门,在两人靠近之时还给徐承递了个眼色,徐承自然明白云峰的意思,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大摇大摆的就进了凤仪殿。
一入殿门就看到那风情万种的李太后一脸端庄的坐在正中,左下首坐着病恹恹的高治,而右下首依次坐着神色复杂地定昌公主和一脸恨意的偃阳公主,对于偃阳公主这样的徐承自然选择无视,反而朝着定昌公主微微笑了一下,只是好巧不巧,这个微笑被偃阳公主捕捉到了,顿时就要发作,被坐在正中的李太后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住了,顿时气嘟嘟地转过头去,不愿看着徐承。
徐承当即大大方方地行了个礼道:“臣徐承,拜见太后,拜见陛下。”
李太后当即说道:“虞国公不必多礼,来人,给虞国公赐座。”
徐承赶忙谢过,然后在宫女的引导下坐在了高治的下首。
见徐承坐定,李太后才皮笑肉不笑道:“虞国公当真难请,难不成陪哀家和陛下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哀家可记得陛下执政之时,可没你这么忙碌,难道陛下不在朝堂,虞国公独木难支?再说了,这后宫拢共就我们母子几人,你带着这么多侍卫前来,难道是怕哀家不让你回去?”
这话旁人听着像是警告,而在徐承听来不知为何总是觉得是一种勾引和挑逗,但是这种场合徐承自然不能表现得很轻佻,于是徐承微微笑道:“太后严重了,臣现在暂代陛下监国,天统军自然就会将臣的护卫规格提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还有就是太后所言不错,陛下不在,臣一人监国确实苦累不堪,加上满朝文武皆是挂念,所以,臣今日便特地来向太后和陛下请安,顺便看看陛下身子骨恢复的如何,若是爽利,还要请陛下还朝主持大局才是。”
李太后听徐承的意思是打算让高治重新出现在朝堂之上,顿时眼神一亮,笑道:“虞国公此话当真?这陛下虽说身体抱恙,但是事关社稷,陛下身为天下共主,自然是当仁不让的。”
徐承认真地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么明日早朝臣亲自来接陛下到乾明殿上朝。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说完徐承直接直勾勾地盯着高治看去,只是高治像是失了魂了一般,整个人两眼无神,嘴巴不断地小声呢喃这什么,自从徐承进来到现在都保持着这副样子,徐承也不得不佩服这高治装起样子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徐承也只好装出一副疑惑地样子正准备询问,上首的李太后赶忙说道:“陛下前些时日受了惊吓,忧思过度就成了这副模样,想来过几日便好了。”
不等徐承回应,对面的偃阳公主忍不住拍桌指着徐承喝道:“皆是因为你这奸臣贼子,你逼迫我皇兄亲手砍下我外公的头颅,害得我皇兄如今成了这副样子,你怎的还有脸来向他请安?还说要请我皇兄还朝?我看你是贼心不死,现在就要谋害我皇兄,看我不杀了你!”
说完了直接站起身来,就朝徐承走了过去,就在众人以为她只是打算走到徐承面前斥责徐承的时候,偃阳公主突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柄短刃,直刺徐承胸口。
这一幕直把在场之人都吓了个半死,谁也想不到偃阳公主身上还带着一柄短刃,且说杀就杀。就连李太后也被吓得赶忙捂住了嘴巴,高治虽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可那眼神却瞬间犀利了起来,透露着阵阵杀意。
只是她们都低估了徐承,徐承现在的身手早已今非昔比,不敢说天下无敌,可是这天下想要一剑就能取他性命的人绝对没有,何况偃阳公主这种地位的武功,哪怕是在偷袭的状态之下,徐承也能敏锐地反应过来,说时迟那时快,“锵”的一声,偃阳公主手中短刃应声而飞,直插李太后头顶上的牌匾,而徐承右手同样握着一柄短刀指着高治。
很明显,就在偃阳公主一刀准备刺中徐承胸口之时,徐承随即拔出藏在腰间的短刀直接劈开偃阳公主手中的短刀,劈开之后的徐承并没有收回兵器,而是保持着短刀最后停留的位置——距离高治左边颈脉不足五寸,只要徐承愿意,当即就能一刀要了高治的小命。
此时,殿外的王堃听到动静,早就率领侍卫一拥而入,将殿中诸人围住。
偃阳公主虽然惊于徐承的身手,可是嘴巴丝毫不服软骂道:“你们皆是为虎作伥的乱臣贼子,这徐承意欲犯上弑君、谋朝篡位,你们若是还自认是大寿的士兵,就该现在将徐承这逆贼诛杀于此!”
王堃冷笑一声道:“公主,你光天化日持械刺杀虞国公,莫非你要造反吗?”
这句话直接将偃阳公主问怒了:“你说什么?造反?我杀一个臣子难道是造反?我且问你,这天下是不是还是大寿的天下?”
王堃笑道:“天下自然是大寿的天下,可大寿却不是公主你做主,你既然不是天子,擅杀大臣,不是造反是什么?”
偃阳公主霎时气笑,正准备继续骂王堃,就被李太后喝止道:“住嘴,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还不给哀家退下!”
偃阳公主双目含泪委屈道:“母后,你……”
李太后气的发抖喝道:“退下!”
跟上次一样,偃阳公主转身就要离殿,可是这次却没那么容易想走就走了。王堃带进来的侍卫见偃阳公主想要离开,顿时全部举起手中兵器对着她,仿佛只要她敢再动一步,就要将她刺成刺猬。偃阳公主顿时也被这个阵势吓到了,当真一动也不敢动了,心中甚至暗暗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
李太后一眼望去,儿子就痴痴呆呆地坐在徐承倒下而不自知,女儿则被徐承的亲卫用刀枪指着难以动弹,心中亦是一阵凄凉,自己堂堂大寿皇太后,居然会沦落到看着当皇帝的儿子被人拿刀指着,当公主的女儿被人团团围住,而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不能做不代表不做,那都是自己的骨肉,母爱的力量终究会战胜一切,于是李太后双目含泪地看着徐承哀求道:“虞国公,这偃阳公主只是一时贪玩,失了分寸,并无恶意,虞国公……”
也许是徐承如今身份地位的转变,他们母子在徐承眼里早就没有了昔日身份带来的光环和压迫,尤其是徐承现在在审视李太后之时,总是很容易忽略她太后的身份,而是会不自觉地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尤其是李太后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双目含泪的样子当真也是别有韵味,我见犹怜,徐承浑身都忍不住一震,顿时当日那种燥热难当的欲望又填满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