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一垂首站在一边去，眼角轻轻打量。
皇后顿了顿，深以为然，点头道：“太子长大了，考虑得也周全，就把人留在如妃身边吧。”
“既然是太子给的，本宫也不多为难。”皇后道：“如妃，你就把这小太监带回去好好调|教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都得知道。”
抿抿唇，段十一很想搬个凳子去颜无味旁边坐着，然而这种掉身份的事情，段大捕头是不会做的。
“遵旨。”段十一扭着小腰，迈着莲花碎步就跟如妃出了大殿，去后头的侧堂。
皇后王氏可是大家之女，其父前朝重臣，兄弟皆在朝为官。你说后宫里皇后矮如妃一头，这算正常，可前朝里如妃算个渣渣啊！竟然没有人上奏她雀凌凤巢？
段十一站在大殿里，看着太子退了出去，心里就直犯嘀咕。
一早有人通报太子来请安，皇后和如妃都坐在中宫大殿。皇后上座，如妃在旁。
“好。”皇后慈祥地摆手：“去吧。”
跟在太子身边，那是天天要去给皇帝请安的，让皇帝染上特殊癖好的几率就更大了！
皇后瞧了瞧人，皱眉：“你抬起头来。”
算算日子，上一次给母妃请安是在刚回宫的时候。已经过了这么多天，是该去请第二次了。
段十一看了他一眼，问：“如妃娘娘可跟你诉苦过？”
后宫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方。段十一跟着赫连齐乐一路走过去的时候。看着弯弯曲曲的宫道，终于想起个问题。
赫连齐乐看了段十一一眼。拱手道：“那儿臣就先告退去读书了。”
赫连齐乐道：“此人跟在儿臣身边，还不如跟在母妃身边，母后觉得呢？”
只有那个时候，皇后手里威胁她的筹码，才会彻底失效。
这个疑问一直持续到了他们进入中宫。
一进侧堂，如妃就遣退了宫人，瞧着段十一，眼泪刷刷地就下来了。台在广号。
“不劳费心。”颜无味头也没抬：“等确定她没事，我再去洗漱不迟。”
那眼睛，嘿，还真像段小草。
“谢娘娘。”如妃颔首。
包百病站在旁边道：“段捕头！是个男人就不能穿这衣裳啊，多羞耻啊！”
这人咋这别扭啊？包百病直摇头，瞧着他视线一直往那边飞呢，偏偏一脸欠揍的不在乎模样，小草要是看见，又得想揍他了！
段十一撇嘴：“第一眼看见能怎么？还能开出朵花来？”
她出身卑微，这就是出身卑微的痛苦。哪怕被虐待，没人会伸手帮你。
眼前的混沌过了好久好久才散开，小草慢慢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正一脸焦急地看着她。
皇后口渴，身边的大宫女特意跑过来叫如妃去倒茶。皇后去花园里散步，如妃扶着她。皇后想吃什么，如妃亲自去厨房端。
如妃住在皇后的宫殿里，皇后没意见就算了。皇后的娘家人也没意见吗？
“怎么样怎么样？”赫连齐乐迎上他：“我母妃说什么了？”
“哦？”皇后笑了：“难得太子有这样的孝心，人在哪儿啊？给本宫瞧瞧。”
皇后面带微笑，从容自若，半点无被欺凌之象。倒是如妃，见着自己儿子，话都不敢多说。就坐在旁边，拿一双眼睛看着。
段十一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母妃挺好的，只是我担心的事情她帮不上忙。”
机灵的赫连齐乐找了套太监衣裳来给段十一换上。
告诉如妃没有用。哪怕告诉如妃，现在有人图谋不轨，想在太子的身份上做文章，如妃能如何？原以为她是一手遮天的霸气娘娘，那还好说，现在这模样，段十一只能选择沉默。
鱼唱晚站在旁边，忍不住小声感概：“严掌柜对小草用情之深，让我看着都羡慕。”
“平身吧，今日怎么过来了。”
“我在等。”如妃幽幽地道：“我在等太子登基的那一天。”
段十一面无表情地套上。系好带子：“别无选择。”
段十一正左看右看，心想太子还带了哪个太监来啊？结果下一秒自己就被推到了前头去。
那眸子里的东西，好温柔啊。
“哎，这好歹体现了你对她的重视啊，刚刚从鬼门关回来，要是睁眼能看见你，小草肯定很高兴。”
段十一点头，扫了这屋子一眼。装饰还算过得去，然而瞧着比正常宫嫔住的地方可差远了。
实际上小草也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