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掰着手指继续道：“等转正了，我就可以查查案子装装逼，做该做的事情。做完之后，我就找个好人家嫁啦，或者跟人行走江湖，生个双胞胎…”
“段捕快，我是凤闻镖局的石青，那个接生婆，是我杀的，我来自首！”
那她就缓缓。
“我？”小草挠挠头：“我继续在这里直到转正啊。”
我靠！还有威胁捕快抓自己的？小草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下意识地就从身上拿了绳子出来，将他捆得牢牢实实。
“还骗她说腿断了？”颜无味嗤笑：“你枉费她那么信你。”
段十一开成了一朵忧郁的花：“可是我已经二十又五了，明年就该二十六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换在别家，都该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这不是她要抓的人啊，是真的人掉在她面前啊！
段十一怔了怔，突然就笑了。
段十一：“……”
小草深吸一口气，朝着他的俊脸道：“我呸！你都快成仙了还担心老不老？”
段十一轻笑，拿过小草手里的腰牌来，转在指尖道：“我自私？这案子跟我又没关系，全是冲着她去的。颜掌柜。我若是自私，那你这种行为叫什么？”
站在天牢门口的时候，小草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然而都到这里了，再把人放走也不对啊。于是小草咬咬牙，将人送进去了。
颜无味：“……”
好吧，这个想法是很离奇，现在既然已经打算放弃，那就不用多想了。
“想得倒是挺美。”段十一冷笑：“也得有人眼瞎看得上你才行。”
小草拍拍他的肩膀，严肃地道：“师父你别高兴那么早，万一我实在没经住诱惑，跑去抓凶手了呢？或者那个凶手突然从天而降，跪在我面前求我抓他呢？”
“…哦。”小草茫然地起身往外走。
叶千问皱眉道：“刚刚接到的消息，你转正啦。”
小草瞪眼：“总捕头，人刚进天牢，你怎么也知道了？”
段十一看着她的眼神，心里突然一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像是要被人放弃了一样。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老了！
叶千问轻咳了一声道：“颜掌柜，虽然你现在身份是新的，但是明人不说暗话，在六扇门里，你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你…不想马上转正了？”
小草左看右看，挠挠头：“虽然你们声音很好听，但是也得说让我听得懂的啊。什么利用不利用，谁又要害我了？”
“你不会害她，我同样不会害她。”颜无味眼眸深不见底：“她总有资格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颜无味面无表情地道：“段捕头。你笑得太花了。”
小草当即就怒了！叉着腰对着二楼破口大骂：“有没有公德心啊？老师没教过你高空不能抛物啊？砸着人咋办？”
笑容僵在了脸上，段十一看着颜无味离去，周身突然有了杀气。
段十一眼波流转。赞赏地看了小草一眼，而后道：“徒弟这般听话，为师实在太过欣慰。”
“嗯？”瞧这小模样万分不甘愿的，怎么还会去？
段十一一拍轮椅，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躲开他的攻击。
等心情稍微平复下来的时候抬头一看，都走到胭脂河岸了！
段十一看她一眼：“醒醒。”
小草抬眼看着他，眼眸里没有光，却是很专注：“毕竟是我师父的婚礼，尽管婚礼之后你我师徒缘分已尽，那也得去。”
登记信息的时候，小草正要说这不算她抓的人，善良的牢头就已经记上了她的名字：“听说你要转正啦，恭喜恭喜啊！”
颜无味眯了眯眼：“你这语气倒是让我想起来了，你是小草的师父，也就是父亲辈的。说不定哪天，我还得叫你一声爹。”
怎么办！
哈？小草干笑两声，消息传得这么快啊？然而…她并没有做好转正的准备啊。
石青抬头看着她：“我只是一时良心发现，你现在要是不抓我，那我就准备离开长安了。”
连后路都已经想好了？段十一脸色沉了沉。
小草只觉得这一瞬间好像花都开了，有彩色的蝴蝶从四周飞出来。映了人满眸。
她说什么来着，万一凶手从天而降落在她面前，要怎么办？台亩名弟。
小草转着圈圈，嘿嘿嘿地笑着出了六扇门大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就左脚跟走一步碰一下右脚跟，整个人跟只中了奖的蹦蹦鸟一样。
放开手，两人各自退后。颜无味甩了甩袖子道：“该来的始终会来，不过我会保护好她的。至于你，别添乱就行。”
颜无味看着段十一低声道：“你这样用自己的想法来禁锢小草的选择，是不是太自私了？”
“哼。”小草垂了眼眸：“我哪里敢，随口说说而已。”
段十一听得直摇头：“现在的小年轻啊，都喜欢说大话。”
“是的。”段十一凝重地点头：“我平常不看镜子，是因为怕被自己给迷着了，看太久浪费时间。然而现在，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快老了，再不看就来不及了。”
一路走出去，越走越快，方向都没看，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了。迎面遇上鱼唱晚，小草二话没说，上去抱着就是吧唧一口。
“并不一样。”段十一转动轮椅，抬头看着颜无味：“我不管你喜欢她，是真心也好，是假意也罢，想利用她，别忘记了还有我。”
“过奖过奖。”段十一一点不要脸地应承下来：“小草的事情就不劳颜掌柜费心了，还是多看好霓裳阁的生意吧。”
“为师一旦成亲，就不能在六扇门了。”段十一叹息道：“你要怎么办？”
“大爷快来呀~来呀~”
残疾人士段十一正坐在镜子前，满脸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