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百病洗了手出来路过，也没看他们，幽幽地甩下一句：“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都是千年的狐狸，你俩互相说什么聊斋！”
“我老了吗？”段十一转过轮椅来，眨巴着眼看着小草，眼里满是水光：“真的已经青春不在了吗？”
小草撇嘴：“我其实还是挺有市场的，只有你老是挤兑我。”
小草翻了个白眼：“你急什么啊？下个月不就要和芙蕖公主成亲了？”
“怎么，六扇门里不能说实话？”颜无味挑眉一笑：“那可真是失敬了，段捕头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师父。”
小草拍拍自己的脑袋，突然觉得心情有点好。
一路狂奔，刚走到院子门口，叶千问就把她拦下来了：“你抓着人了？”
段十一：“……”
小草：“……”
这可咋办？看着天牢里关着的人，小草十分忧愁，想了想还是决定马上去找段十一说清楚。
参加完了之后，就把这个人彻彻底底忘记了吧。
小草打完一套拳法回去房间，路过段十一的屋子，于是就进去看看。
小草：“……”
“其实我也觉得和公主不太合适。”他开口了，语调有一点点着急：“还是不要成亲了。”
这世上谁都有可能突然捅她一刀子，欺她骗她，但是段十一不会。她的命是他给的，要是没他。她一年前就死了。
床上的人没应她，入睡的速度比闪电还快。
城隍庙里就不曾见他低身捡过什么东西，突然冒出一块腰牌又是哪里来的？
小草低头一看，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正跪在她面前。
煮熟的鸭子从面前飞走啦，小草干笑两声，打算回后院去继续练功。
“呵。”段十一冷笑：“是她想知道，还是你们引着想让她知道？”
虽然很想马上知道当年灭门惨案的真相，很想马上转正，但是段十一说不要的话…
段十一没再说，转动轮椅去了床边：“我累了，想先睡一觉，你快去洗漱吧，一身的汗。”
二楼的阳台是空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两人一坐一站，一白一黑，瞧着就让人瘆的慌。
叶千问抿唇，选择了暂时失明，拿着资料就去把这案子安排给其他人。
“啥？”
“先说好啊，我送你去六扇门，功劳不算我的。”小草嘀咕道。
“你说的市场是颜无味？”段十一啧啧两声：“他瞎你傻，也是绝配了。”
段十一和颜无味都侧头看她，难得地统一意见：“你去练功去。”
“那你和芙蕖公主就是一个世界的了？”小草“嘁”了一声：“你难不成跟公主在一起，告诉她胭脂河岸哪家青楼酒最好喝，然后带她去查案看尸体嘛？”
段十一眼珠子转了转，眯着眼睛笑道：“那下个月婚礼，你参加不参加啊？”
已经说好这案子她不管了！小草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手道：“你去衙门自首吧，在我这里自首没用，我不抓人。”
段十一轻笑，抓了他的手腕：“那你呢？不是照样假装中毒快死了，吓得那丫头都敢顶撞我了？”
小草撇撇嘴，抱着刀就走。
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回头问他：“你不喜欢芙蕖公主啊？”
对哦，还忘记了这茬，在小草的记忆里，他和芙蕖下个月就要完婚了。
结果一个东西就从一家青楼的二楼掉了下来，刚好砸在她面前。
鱼唱晚傻了。
“怎么了？”小草凑过去看了看他：“平常你不是不照镜子的么？”
不是平时没啥温度的笑，也不是惯常的嘲笑，就当真是自然地笑了出来，右手食指关节轻轻抵着嘴唇，笑花了所有人的眼。
小草打了个寒战，转身正准备往回走。
“我想啊。”小草撇撇嘴：“但是我这么蠢，要是不听师父的话，自己乱来的话，是一定会出事的。所以，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也没办法。”
“没有好听的，你跟他在一起没啥好结果。”段十一别开头道：“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小草：“……”
叶千问和颜无味都被她这突然的决定给震了一下。
段十一挑眉：“你觉得我和芙蕖不合适？”
“结局不都一样？”
石青没理她，一路沉默。
他一走，颜无味直接一脚往段十一包成粽子的腿上踹！
无数的堕落妇女正穿着薄纱，对着河上的船和街上的人挥着手帕。
小草：“……”
小草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会去的。”
风家满门全灭，段十一也就是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所以她信他，哪怕每次他都坑她。但是关键时刻他总会救她的命。
真是够了！
小草深吸一口气，一脚踹上段十一的轮椅：“你说句好听的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