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干笑两声，拿着桌上的点心往嘴里塞：“也没说什么，就是伤心她姐姐没了。”
楚楚可怜的少女眼睛红红地看着小草问：“你说人为什么会死？”
“你去吧。”大火鸡睨着她道：“没事少往男人跟前跑。注意名节。”
记住什么呢？小草翻了个身，觉得好热，热得从噩梦里挣扎了出来。
难不成黑白无常也都是母的，段十一要钱芊芊的鬼魂，她们就真给带上来了？
“我与姐姐，从小就是形影不离的。”钱倩倩抬头仰望天空，哽咽道：“没想到这一次她会离我而去，还是这么突然。我们分明说好要一起过一辈子，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哪怕她以后当了贵妃。我也给她做丫鬟。没想到……”
一旁的姑娘错愕了好一会儿，跟着蹲下来，不好意思地道：“段捕头，我是钱芊芊的妹妹钱倩倩，与她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女，是这钱府的四小姐，并没有闹鬼。”
“可惜了三姑娘，人就这么没了，用自己来给妹妹换个进宫名额，真是伟大。”大夫人说着，看着小草道：“段捕头在府里可以仔细看看，这里狐狸精和蛇精多了去了，谁肚子里也没好水，别轻信了谁。”
话说得漂亮，主要想请的人还是名义上的段捕头。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麻烦啊？
虽然可能机会很渺茫，但是其实她欠了段狗蛋挺多东西的，今天早上还偷吃了他碗里的鸡腿。
段十一叹了口气，站在小草背后道：“你这蠢样子，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师。”
“我的性子软弱，姐姐的性子要开朗些。很得人喜欢，母亲也是打算让她与我一起，明年准备进宫的。”钱倩倩低声道：“现在姐姐没了，我也不想去了，我想就守在这院子里，陪着姐姐过完下半辈子。”
小草和段十一相互看了一眼，再看一眼面前的一张大床。共沟双亡。
段十一哼了哼，望向空无一人的夜空，眯了眯眼。
睁开眼，四周一片火光。
“是么？”大夫人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拿着一碟子糕点放在段十一手里，拍拍他的肩膀道：“那二位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
小草跌坐在床上，跟老年痴呆似的：“我走不动路。”
“明天开始钱府会进行消防演习，两位受惊了，先休息吧。”幽兰道。
大火包围着两间客房，下人们已经都惊醒了，纷纷找水救火。小草光着脚坐在外头花园的大石头上，傻傻地看着段十一。
小草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追，进了客房，关上了门。
除了眼白，其他地方都是黑的，和夜色融为一体。
“段捕头到底是男儿家，不懂这些。”火鸡咯咯了两声，道：“这全天下的女人都一样，从及笄开始都想着嫁一个好人家，后半辈子的幸福都在这一嫁上头了。而入宫，不仅是能荣华富贵，更是能光宗耀祖，可以说是女人最好的归宿。刚开始这些丫头不都是不争不抢的么？结果呢？玉容一进宫，得了甜头，一个个就跟见着鸡的黄鼠狼似的，削尖脑袋要往宫里钻。”
“不许吃。”段十一拍开她的手。
说着，就又要掉眼泪了。
段十一若有所察，敏锐地回头，目光破空而来，吓得黑衣人连忙闭眼。
得了，都习惯了，凑合着睡吧。段十一躺进里面，小草老老实实地躺在外面，睡之前默念“我不会非礼段狗蛋”一百遍。
小草又做噩梦了，梦里燃起了大火，将一张张亲切的脸都吞没了。她坐在屋子里放声大哭，房梁不断在往下掉，也没人来救她。
小草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她：“要是人都活着，大概饭和肉都不够吃。”
小草听得愣神。
钱倩倩应了，低头而去。
“腿软了。”小草眼泪汪汪的：“师父救我！”
钱倩倩点头：“听闻有人来查姐姐的死因，我才过来看看的。姐姐平日里很得人心，对上对下都好，就这么没了，我这个做妹妹的也是万分难过。”
听得都让人觉得感动啊，小草咋舌，正想继续安慰，就听见了外头大火鸡的声音。
“确定是他们吗？”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谁家出个妃子，一家人都能过上好日子。无论哪个朝代，这裙带关系从来都是家族兴旺的一大要素。
段十一和小草就被这只火鸡给带进了主院。
啥？小草猛地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你是四小姐？”
“嗬，人死了是值得伤心，可谁敢说她心里不是偷着乐的？”大夫人哼声道：“没了芊芊，她的机会不知道大了多少。”
啥？小草看看段十一，有点脸红，连忙摆手道：“我们什么都没有的，夫人不必多想。”
“你要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