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六扇门的人，不必紧张。”幽兰安慰跪着的绿翘：“说不定能还你家小姐一个公道呢。”
幽兰都忍不住翻了白眼：“那纨绔子弟，以为有他叔叔撑着就无法无天了，现在估计还在青楼里泡着呢吧！”
绿翘闻言，立马起身跑到小草身边，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袖道：“大人，我觉得我家小姐是被人害死的！您一定要查清楚！”
“废话。”小草道：“当然要取了，不然睡得多不舒服？”
段十一挑眉，看着这丫头跟疯狗一样冲出去，忍不住看看外头的太阳。
“验尸的结果我就先保留着，等你家老爷回来，得了允许，再报上去。”段十一柔柔弱弱地往小草怀里一靠：“好累啊，我想休息了。”
“有劳。”小草朝她行礼，笑眯眯地看着她出去。
钱芊芊的遗体就放在棺材里，没有换寿衣，脸色青紫，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
春天已经过了啊。
段十一斜了她一眼，低头摸了摸钱芊芊的衣裳。
“需要验尸。”段十一低声道：“看外面只能得到一点线索，更多的线索要仔细查看才行。”
丝绸材质的衣裳，皱巴巴地卷成一团。
“孙少爷有来府上吗？为什么都会怀疑是他？”
“段捕头，段捕头！老爷回来啦！”
“出事的时候，你留了你家小姐一个人在房间里是吗？”段十一轻声问。
段十一翻了个白眼，瞧着到地方了，一把推开小草，柔柔弱弱地进了幽兰准备的客房。
“我会验尸。”段十一媚眼一抛，娇嗔道：“我来验的话，没有太大关系吧？”
棺材旁边跪着个丫鬟。哭得眼睛都跟金鱼似的。一看见人来，眼里就满是警惕。
“孙少爷经常从后院翻墙进来，调戏我家小姐。”提起那个人，绿翘语气里都是愤怒：“小姐顾及名节，没敢给人说，只是让护院更加小心些。没想到那登徒子还是那样胆大包天，将…将裤子都落在了小姐房里。”
小草皱眉，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好像明白了段十一在说什么。但是…
窗外阳光正好，夏天来了，大树的绿荫显得格外清凉。
“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幽兰道：“二位跟我来。”
只差一点就能吻上他又干裂了的唇！
钱芊芊穿的自然是绸缎，起了些小皱。整个衣裳都皱巴巴的，加上衣裙下摆被撕裂，看起来狼狈极了。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小草觉得这是一个深奥的哲学问题，于是便坐在段十一的床边想。
伸手拿了手帕出来，将口鼻都掩上，段十一念了一声“得罪”，便脱了钱芊芊的底裤。
小草看着看着他就走神了，这一路上他好像都很辛苦，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瞒得简直天衣无缝，她这么聪明，都半点没发现破绽。
门合上了，段十一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将陈芊芊的外袍脱了。
小草挠挠头：“那到底是不是自杀，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啊。”
段十一这叫一个同仇敌忾啊：“禽兽不如的东西，就该把他抓起来！”共见鸟才。
段十一已经躺在了床上，嘴唇有些苍白地道：“我要休息，伤还没好完，你坐在这里。”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门一关上，小草就蹦到了段十一身边。
段十一低头。再看了看她的鞋，绿色的绣花鞋，带着些泥土。
不过这个时代，想验女儿家的尸，特别是这种大户人家的女尸，那可是不容易的。人死了都讲究个清白。怎么可能随意给你看尸体。
“万一人家就喜欢捆着睡呢？”
“是啊，姑娘也这么认为么？”绿翘哽咽：“大夫人还说我们是想讹了赵县令的秀女名额，才故意找事。天地为鉴啊，那孙少爷的确是该付出代价。”
造物主真是不公平，凭啥什么好的都拿来造段十一了，而造她的时候，全剩下边角料，要不然她要是倾国倾城的，站在他身边就绝对一点都不自卑了。
“怎么样？”小草看着出门来的段十一，眼巴巴地问。
“坐在这里干什么？”小草眨眨眼。
“那就对了啊。”段十一低声道：“钱芊芊的束腰没有取。”
小草点头，扶着段十一跟着她走，从牙齿缝儿里挤着声音问段十一：“真是自杀？”
段十一走过去，先朝灵位鞠躬，按着小草的脑袋一起行礼，然后才走到棺材旁边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