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一个激灵就跳了起来，拿手帕抹了鼻血，精神十足地回：“马上来！”
旁边两个丫头也期待地看着他。
小草放缓了步子，跟做贼似的嘀咕：“你的意思是…钱芊芊是被害的？”
小草倒吸一口气：“这么白痴？裤子都不|穿，裸奔出去么？”
绿翘坚决地摇头。
绿翘眼泪又要下来了：“我家小姐不会这么轻生，本来还好好的拿着新发的首饰，只不过一个出门买胭脂的时间，奴婢回来就看见她…大人务必明察！”
段十一没睡一会儿就醒来了，侧头，小草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小草正站着发呆，腰上被使劲一拧，立马回过神来配合演戏：“啊，徒儿你没事吧？为师带你去休息啊。”
段十一顿了顿，伸手捂脸：“对不起我问错人了，换个方式问你啊，我在你身上绑根绳子，你睡觉的时候取不取？”
段十一半睁着眼看了看她，道：“坐在这里想一下，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绿翘一顿，抿唇道：“大概是被人发现了，慌不择路跑的。”
所以一听这话，绿翘都直摇头：“这可不行，小姐死得已经让钱家没了颜面，再验尸…”
转身去倒了杯茶，又拿了干净的手帕浸湿，轻轻擦了擦他的嘴唇。一个没忍住，又摸了摸他笔直的鼻梁，摸着鼻梁太舒服，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
绿翘看着段十一，倒是放心不少，回头左右看了看，抿唇道：“这位姑娘要验，奴婢可以回避。但是段捕头请与奴婢一同回避。”
段十一哼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伸手指了指前头幽兰上衣下头露出来的白绳子：“女儿家用束腰，会不会特别累啊？”
“……”他喵的还知道非礼勿视？小草瞪着眼前合上的门，不要脸的禽兽段十一，也不怕钱家三小姐诈尸找他负责！
幽兰轻轻一拉绿翘的衣裳，绿翘也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道：“那没什么重要的，大人不必在意。”
段十一笑呵呵地拍着小草的肩膀：“师父，男儿家要有自知之明。要非礼勿视，你搀和什么啊，快出去站着啊。”
小草不知道，段十一心里也清楚，秀女每四年由地方官员推选出来送入长安，这钱二夫人怕就是想用三小姐这次的死，换赵县令给她的四小姐一个选秀名额。
除去里衣，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束腰。这个东西钱府里好像很多丫鬟都穿，用来显得腰细，白色的绳子一勒，就是杨柳小蛮腰了。
被人害死的？小草一愣：“为何这样说？”
“睡着睡着，还能睡出鼻血了？”
“那你告诉我，有没有人喜欢穿着鞋睡啊？”段十一翻了个白眼：“还是带泥的鞋，这钱府不是规矩多，进屋子要换鞋么？”
小草茫然：“束腰是什么？”
“这一间是段姑娘的，这是段捕头的。”幽兰道：“两间屋子是相邻的，有什么事，二位也可以相互知会。”
段十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薄薄的嘴唇有些干裂，一张脸即使易了容也显得憔悴。
小草嘴角抽了抽，这死人妖，男扮女装原来藏着这么多心思。
流着两条鼻血的段小草同学沉默不语，装睡是唯一的出路！不然就等着被降龙十八掌拍出去吧。
绿翘点头：“小姐是准备午睡的，奴婢将床都给她收拾好了，谁曾想…”
段十一将脸上的帕子取了，叹息道：“看起来是自杀没错。死前应该受了不小的刺|激，身上乱碰乱撞出了很多伤痕。”
还真是一笔好买卖。
小草点头：“你放心，我段十一出马，一定还你家小姐公道。”
“她的致命伤是上吊造成的，这个没有什么说的。”段十一道：“但是我很好奇，她在上吊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微微翻了个身，段十一看了看这丫头的脸，挑眉。
绿翘一听就黯淡了眼神：“怎么会这样…”
钱芊芊的脖子上勒痕由下往上，的确是上吊形成的，而不是人在背后勒的，伤痕的角度似乎就证实了，她的确是自杀。
这么牛？小草惊讶，看了段十一一眼。
段十一好像没察觉到什么不对，伸了懒腰刚准备下床，外头幽兰就来喊：
看着他的脸发了会儿呆，小草越凑越近，越凑越近，近得都可以看见他脸上的细细的绒毛。
“你家小姐死后，孙少爷什么反应？”段十一问。
小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男装，颇为不甘心地道：“我就站远点，不看不成么？”
“秀女名额？”小草好奇地看着绿翘：“那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