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池鱼想拉住他,以往沈知白都会把手微微后扬留给她拉,然而这次没有。他径直就走了,好像生怕被她追上。
他看不太顺眼这个红衣白发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顺眼。
“没有啊。”苏铭摇头:“还与池鱼姑娘有说有笑的。”
沈万千没什么意见,静亲王自然也就顺着台阶下,顺便给忠亲王送去不少礼品,以修补关系。
这个人可真奇怪啊,她忍不住摸着下巴想,难不成当真是神仙下凡。来帮她一把的?但这人没什么仙气啊,眼里红尘之色重得很,顶多是个修道之人吧,还是修得不怎么样的那种,七情六欲都没有断干净。
沈故渊眼神不太友善。
“哎!”犹豫片刻,池鱼拦住了他,皱眉问:“我要是答应你,你当真能帮我?”
“大仙!”宁池鱼红着眼坐在他面前。
“你喜欢他什么?”沈故渊沉声问。
沈知白闭眼,微微哽咽:“我要是什么都没想起来,那就好了。”
这都大半个月了吧,府里结亲的红绸都已经撤了个干净,他们却还没有圆房。
池鱼点头:“这是自然,您要是再不好,知白又想进宫去告御状了。”
当时他改战报收买人与他同仇敌忾,好像做得也不是很干净,若真要找,说不定当真被人给找到把柄了。
沈知白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不高兴,尤其是在听说大仙要求她“净身”之后,不高兴到了顶峰。
沈知白有些尴尬地抬袖:“这么明显吗?”
徐宗正很困惑啊,为什么一夜之间卷宗里都写的是宁亲王?没有丝毫改动的痕迹,圣旨也有存档。可他分明记得宁王只是郡王,没有封亲王啊。
然而,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城门口站着的那个穿着铠甲的人,一箭射穿了红色影子的背心。
“……不是。”苏铭哭笑不得地指了指:“小的当真没见过人倒着看姻缘簿的。”
“大仙你一定没有爱过一个人吧?”池鱼苦笑:“等你遇见一个你爱的人,你就会明白我有多无助。你恨不得把心掏给他看,他却总是看不清楚,也不伸手来接。”
郑嬷嬷给了他个赞赏的眼神:“没错。”
“这样您的病会一直好不了的。”池鱼皱眉。
他怎么会忘记了,那是沈故渊啊!
池鱼很是着急,在客房里团团转。她倒是不担心这个人的生死,但他要是一直这么病下去,忠勇侯的事情谁去做啊?
“那么大的风怎么还出来坐着了?”沈知白也瞧见了,淡淡地道:“该让他回去歇着的。”
“是……啊不是。”郑嬷嬷连忙道:“老身是来帮您的!”
“主子。”苏铭现身出来,恭敬地拱手:“宗正已经察觉到不对,正在翻阅卷宗。”
这名字慢慢回到记忆里,同无数画面一起飞速印回他的脑海。
“留在我身边更疼,不是吗?”那人苦笑:“我放她自由,成全你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啊?”池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记得啊,大仙么,刚帮了我一个大忙。”
“话不能这么说啊。”忠勇侯皱眉:“我这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凭什么要被他们拖下水啊?”
沈故渊沉默。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池鱼笑着问:“是不是有点傻?”
“你还好吗?”池鱼当真是慌了,手搭在他的膝盖上,抬头焦急地看着他:“你别吓唬我啊!”
宫人慌了,连忙跪下来道:“陛下自然是皇帝!”
后者的反应倒是挺快,跑过来拉起他就走:“我听见了,咱们不用更衣了,直接过去就是。”
“怎么可能?”池鱼皱眉:“我自己喜欢谁自己会不知道吗?”
“有。”沈故渊道:“这能表示你的诚心。”
眼睛一亮,池鱼兴奋地问:“当真?”
沈故渊从外头进来的时候,就听得池鱼恼怒地道:“你怎么总是让我?”
沈故渊冷声道:“本来就不是他。”
“王爷。”他扭头看向忠亲王,起身拱手:“王爷可有什么法子能拉我一把?”
池鱼后退一步,皱眉屈膝:“我已为人妇,送香囊荷包之类的东西等同出墙,实在不妥。”
“那是你没看过他怎么办事的,才会这样说。”池鱼道:“我和叶凛城都看过,他值得我相信。”
家奴也吓着了,连忙扶起沈故渊就往客房走,池鱼提着裙子就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吩咐清儿去请个好大夫。
“那……您有别的想要的东西吗?”池鱼歪着脑袋问他:“不报答一二,我良心难安。”
糟了!三人头皮一凉,立马想开溜!
“主子在想什么?”苏铭忍不住壮着胆子八卦了一句:“可是在想池鱼姑娘今日什么时候过来?”
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郝厨子很不理解:“还是个香囊啊。”
两人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