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泄了气,他平躺下去,皱眉闭眼。
梦里他穿着铠甲,站在一个很昏暗的房间里。面前坐着一个同样穿着铠甲的人,看不清面貌。
“啊?”池鱼吓得一个激灵:“不至于吧?谁伤着你了?快快,快扶他进去!”
红色的血浸透了白色的雪,他心口疼得厉害,也不敢拔箭,抱着她便往回跑。
沈知白保持怀疑的态度。
拂开他的手,忠亲王大步往外走。
这谁高兴得起来啊?池鱼哼了一声,但看他这一双深情的眼眸,她也没能当真生气,软下来就打算靠去他怀里。
“我不缺。”沈故渊起身,拂了拂衣袖:“俗不可耐。”
伸手捂着心口,沈故渊皱眉闭眼,没有回答。
沈故渊脸色微沉:“他病得很严重?”
于是,这一天,沈故渊左等右等也没有看见宁池鱼过来。
“是不要与人同房。”沈故渊道:“两个月之内,不仅不能有房事,更不能与男子亲近。”
这位大仙好像病得有点厉害,第一天说胡话,第二天发高热,第三天边发高热边说胡话。
沈故渊坐在内殿的茶桌边,闻声轻飘飘地侧头看了他们一眼。
池鱼顿了顿,摇头:“他只说他是大仙,别的一概没说。”
“王爷!”忠勇侯连忙拦住他:“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您不能见死不救吧?”
“哎,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郑嬷嬷往后躲了躲,语重心长地道:“您别舍不得池鱼丫头受伤,她这是忘记了,记忆有缺失,她真心喜欢的人是您,不是小侯爷。您与小侯爷竞争,老身只是把您二位放在同一个处境里,这样更公平些,不是吗?”
沈知白看向她:“你很关心他?”
微微一顿,池鱼硬着头皮问:“多少银子?”
心里陡然一暖,沈故渊低笑,眉眼都温柔了起来:“你关心我?”
宁池鱼比划了一下:“用来留住男人的心。”
池鱼扶着沈知白出门晒太阳,旁边不远处就坐了个沈故渊,好像在看书,并未看他们。但是咳嗽声不断,咳得池鱼连连回头。
沈故渊僵硬地低头看了看,眯了眯眼,挥手就将簿子给收了回去,面不红心不跳地道:“你看错了。”
“那就别送了。”沈故渊不屑地别开头。
沈故渊顺势就摆了个观音捏柳枝的姿态,朝她挑了挑眉。
“……”
好笑地看着他,忠亲王道:“莫说你现在没有被告,就算是被告了,拿出证据坐实了,也至多不过是德行有失,罪不至死。”
谁在喊他?沈知白痛苦地抬头,就见那仁善王府里走出一对人来,前头转着红鲤裙的姑娘活泼可爱,后头站着个红衣白发的高大男人。姑娘低下头来皱眉看着他,歪着脑袋问:“小侯爷。你没事吧?”
沈故渊沉默,虽然觉得这做法好像有点不太妥当,但是怎么说呢,有种能拉着人垫背的感觉,可真是爽啊!
“当真。”沈故渊垂眸:“我先进去休息。”
苏铭挠了挠头:“小的最后说一句,方才进来的时候就瞧见池鱼姑娘在主屋里陪着小侯爷呢,小侯爷好像也是身体不适,在吃药。”
笑达眼底了,当真是没生气。池鱼松了口气,大胆地往沈故渊那边走了。
忠勇侯府。
是没有圆房的缘故吗?
想着想着,他打了个呵欠。
有一抹红色的影子朝他缓缓走了过来,他心口一跳,策马就去迎。
抬着眼皮,沈故渊很理所应当地反问:“不然呢?”
沈万千见拦不住了,便只能悻悻拱手:“恭送王爷。”
别的想要的东西……沈故渊垂眸,看了自己腰间一眼。
“您……”郑嬷嬷无奈了:“您就算急着补偿,也不能胡来,万一法力耗尽,会损真元的!”
心口有点发闷,沈故渊眼里有了戾气。
“不必。”沈知白道:“你陪我说会儿话就好。”
气得将棋子一扔,池鱼道:“我不同你下了!”
嘴巴张开的时候,有一滴晶莹的水珠从空中划过,落进了他的嘴里。
唇角微微勾起一点儿,又马上压了下去,沈故渊侧头,严肃地看着她道:“说话要算话。”
静亲王府。
猛然惊醒,沈知白睁眼,双目泛红。
忠亲王起身,拂了拂衣袖道:“我还得回去吃饭呢,家里女儿女婿都等着,就先告辞了。”
夜幕降临,池鱼在床上已经入睡,沈知白躺在软榻上,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