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夫妻了,怎么可能不顾及?池鱼小声道:“我会想别的办法的。”
抿了抿唇,沈故渊坐下,右手捻了个诀,缓缓闭上眼。
“怎么了?”沈知白连忙扶住她。
沈故渊出手了,一个手刀卷着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在了叶凛城的后颈上。
池鱼看着这人的背影,微微眯眼。
满身的风尘被她这明亮的笑靥给扫了个干净,沈知白跟着她勾唇,忍不住手上用力,将她整个人扯过来,拥在怀里。
然而现在……压根不能。
打了打自己的嘴,郑嬷嬷扣着手道:“招数多了反而显得没个真心,主子当真想把池鱼丫头追回来,那就凭着本心做事吧。”
“没什么没什么。”叶凛城耸肩:“走吧姑奶奶,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
沈知白挺了挺背脊,紧抿了唇,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皱眉问:“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嗯。”沈故渊不耐烦地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去问他好了!”
侧头看她,沈知白笑了笑:“只是旅途劳顿,有些疲惫。”
“闭嘴。”
“因为池鱼?”静亲王低笑:“到底还是孩子,就是容易被儿女情长耽误,这案子你查了有害无利,兴许也不会让她开心,又何必?”
太多年没有见过他了,自小便疼她宠她的父王,原先在她眼里只是个笑得胡子拉碴的大人,如今看见他在战场上的样子,她才明白为什么他的牌位会被先皇亲手供进祠堂。
“我没有在意。”沈故渊淡淡地开口:“我只是在想,她印象里沈知白救她的样子,是不是比我好看?”
“没事。”晃了晃脑袋,池鱼伸手敲了敲自个儿的头顶,低笑道:“有点头疼。”
沈知白抿唇,低笑道:“本是有的,但现在没有了,咱们还可以多睡会儿。”
静亲王慈祥地笑着,伸手把东西拿起来,一边打开一边道:“本王听人说,你此去明为巡访,实为查案。”
懒得解释,沈故渊挥开他的手,直接凭空消失。
郑嬷嬷上来安慰他一句:“这世间总也有您算不准的事情,主子不必太在意。”
“不是。”沈故渊淡淡地道:“灰水洗多了,染白的。”
沈故渊对他的眼睛也是一贯最自信的,深深看着怀里这人,他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得,眼里情绪翻涌,只盼她能看懂两分,不,一分就够了。
沈故渊沉默了,四周火焰熊熊燃烧,他却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垂眸独立,像一尊雕像。
然而没过多久,这人就站了起来,语气不太好地道:“他查到了当年宁王被削功勋的事情真相,但静亲王觉得逝者已矣,又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没必要翻案,徒增你伤感,所以他瞒着你了。”
她和沈故渊,什么时候成师徒了?
静亲王一把就将沈知白按了个严实,眼神里满是告诫。
“哎哎哎!”叶凛城连忙拉住他,瞪眼问:“你到底什么人啊?”
那头的人很是不耐烦地侧头看向她。
花园里有不少花开了,池鱼坐在石桌边嗑瓜子,冷不防的就见沈故渊从走廊上走过。
闹剧散场,忠勇侯嗤笑着出去,看了跪着的宁池鱼一眼,啧啧两声就大步往外走了。
算了吧,她想,不问也可以。
苏铭:“……”
“大仙!”见他没有要答应的意思,池鱼连忙道:“您要多少报酬我都可以给,求您帮个忙!”
“胡闹!”静亲王看了旁边的忠亲王一眼,咬牙切齿地道:“你还嫌不够丢人是吗?”
静亲王沉默了,目光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微微皱眉。
一阵风吹过,从静亲王府吹到了王府后山,卷着叶凛城说过的这句话,狠狠地打在了他自己脸上。
沈故渊不耐烦了起来,沉声道:“别问这些没用的问题,眼下你告诉我,这招失败了,还要如何做才行?”
谁知道你接纳得还挺开心?
无奈,沈知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去,跪在玉清殿门前。
“您一个人去?”清儿很是不放心。
眼花了?池鱼摇头,瞧着还有两个多时辰。不由地偷偷揉了揉膝盖。
不知道为什么。宁池鱼总觉得今日的大仙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秉着速战速决的原则,她开口直接问:“您知道知白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沈知白却是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沈故渊,很是意外地问:“这位是?”
啥?池鱼有点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宫人更是连忙道:“陛下,不可啊,郡主还在受罚。”
微微勾唇,沈故渊道:“有什么关系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再多说一句话,此生必定姻缘坎坷,孤独终老!”
“哈哈,真是巧啊。”僵硬地朝沈故渊挥手,叶凛城问:“您在这儿做什么呢?”
这岂止是得罪,简直是结大梁子了!忠勇侯冷嘲热讽了几句,起身就退到了一边。
月色皎皎,光华流溢,照得屋顶一片幽蓝。沈故渊翘腿坐在屋檐上,捏着一壶酒,仰头灌了一口。
以这位主子的脾性,要改个凡人的命数,下一场雨也可以,或者是隔空施法,都能不着痕迹地将人救出来。可他偏生就选择了现出真身,直闯火海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