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池鱼看了看那雕像,又看了看他:“月老有几个徒弟啊?个个都掌管姻缘吗?”
很是自然地张口含了她伸过来的汤匙,沈故渊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喉头上下一滚就将汤咽了下去。
沈故渊正想说:那是。我天下第一好!然而话还没说出口,脑子里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去,刺得他瑟缩了一下。
沈故渊抿唇,拢了拢自己的白发,低声道:“我可没这么无聊的心思。”
“怎么?”沈故渊道:“我又做错什么了?”
郑嬷嬷点头,看着她蹦蹦跳跳地冲出去,扭头回来责备地看着沈故渊道:“您未免不厚道。”
“回,但是得等等看有没有马车,亦或是咱们自己走回去。”沈故渊抿唇,摊了摊手:“我不能再消耗元气了。”
“是之前的身子还没恢复吧?”池鱼咬牙:“先前就亏了元气,今日又用术法,你疼不疼?哪里疼?”
所以,他一直很努力学法术,凭借着聪明的脑子和足够多的功夫,很快超越了一众师兄,成为最能继承月老衣钵的人。
久违了的感觉,沈故渊眯眼,反客为主,伸手就将池鱼抱得死紧。
“我……”哭笑不得,沈知白连忙摆手解释:“我没有啊,我是说他刚刚还好好的……”
池鱼皱眉看他一眼:“你当我是傻子吗?白色!”
“好得很,不用你操心。”沈故渊道:“倒是你,当真闲得无聊的话,去把叶凛城那小子给我抓回来。”
沈故渊就回了一个字:“滚!”
沈故渊有点心虚,摸摸鼻尖眨眨眼,他突然想起,自己当时忙于算计对手,当真是忘记给宁池鱼交代清楚了。就他告诉叶凛城的那些话,顶多能让这丫头猜到他早有打算,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是去是留。
“池鱼你听我说。他……”
“我头发什么颜色的?”
这称呼真的太难听了,显得他很老似的!沈故渊很不满意,拂袖就走。
偌大的宫殿里就剩了他一个,门口有宫女试探着进来,笑着问他:“王爷需不需要奴婢照料?”
说是这么说,头却已经伸过来准备喝第二勺了。
“嗯。”眼眶又红了,池鱼抱紧了他横在自己身前的胳膊:“之前的事情。咱们一笔勾销。今天开始,你依旧是我师父,我依旧是你徒儿,好不好?”
翻了个白眼,沈故渊抱紧她,伸袖一挥。
沈故渊满脸都是受伤:“我当真是没有想到在你心里我竟然如此不堪。孝亲王要造反,这个节骨眼上我要是跑了,那还是人吗?”
对于这种待遇,沈故渊很满意,喝完汤往床榻上一躺,剑眉一皱就道:“好冷。”
池鱼担心极了,立马放弃追究责任,紧张兮兮地出去喊了郑嬷嬷进来,然后就蹲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
沈故渊心里骂着,但不知怎么的,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往上扬,想压压、保持一下天神的严肃,然而那股子高兴从眼角眉梢各处往外跑。拦都拦不住。
“小侯爷来了?”吹着手里的汤盅,池鱼高兴地道:“你们看我厉不厉害?刚好御膳房有在炉子上煨着的老鸡汤,我立马端回来了。”
沈故渊板着脸道:“现在知道自个儿舍不得我了吧?”
“什么事?”池鱼连忙翻身过来,面对着他,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无数个画满涌过去,沈故渊慢慢接收着这些东西,开口道:“不是怕雪,而是……我在雪里,好像发生过什么很惨烈的事情。”
“好喝吗?”池鱼小心翼翼地问。
真是毫无风度和礼貌可言,吓得几个宫女荡漾的春心瞬间全死了。
松了口气,池鱼立马起身:“那我去找御膳房熬点汤来!”
负手而立,沈故渊满脸嘲讽地道:“你就是个傻子,人家月老是色头发,我是白色头发,你还能混为一谈?”
昏的月老庙来往的男女依旧很多,池鱼觉得自己还没站稳呢,就被旁边的人拉着往里头走。
月老是个瘦小的老头子,头只有他胸口那么高,整天看起来都气呼呼的,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生气。不过他心肠很好,他初到天庭无人照顾的时候。是他把自己捡回月宫,传授法术和提升修为的方法的。
门关上,池鱼回去床榻边,端起汤试了试温度:“刚刚好,来尝尝。”
“色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池鱼呵呵笑着,然后一个马跳就扒在了人家背上,一动不动的。
池鱼震惊地回头看了沈知白一眼:“小侯爷,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他伤得已经很严重了,难不成非要死了才能躺在床上?”
在她推开殿门的一瞬间沈故渊就倒回了床上盖上了被子还咳嗽了两声,动作之流畅,神态变化之快,看得沈知白很想给他鼓个掌。
眨眨眼,两颗豆大的眼泪砸下去,池鱼咽了口唾沫,哑着嗓子低声道:“那你也不能不告诉我一声就……”
沈故渊撇了撇嘴:“马马虎虎吧,凑合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