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了过来,沈知白点头:“让我看一眼池鱼我就去。”
嘴角勾了勾,沈故渊声音仍旧很严肃:“当真不生我气了?”
池鱼很仔细地喂着他,动作温柔,还拿帕子擦着他的嘴角,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生怕他碎了似的。
池鱼拉下他指着床榻的胳膊,语重心长地道:“咱们都冷静一下,您也别太针对他,先走吧,别说了。”
“好像要下雪了。”看了一眼天色,池鱼问:“师父,回吗?”
然而这个锅他要背吗?他不!堂堂天神。锅都不会甩,还怎么混?
“师父您先醒醒。”池鱼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您怕雪吗?”
池鱼摇头,张大嘴嗷嗷地哭,鼻涕眼泪全往他身上蹭。
“三皇叔。”沈知白跑了过来,还没到床边就道:“孝亲王被押在宗正衙门了,他的情况比较特殊,眼下没人能定罪,你看……”
气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沈知白被推出了大殿。原地直跺脚!
沈故渊无视了那难听的称呼,望了望这片梅林,忍不住就想起在天上的时候。
刚开始沈故渊还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她,但被蹭多了,连嫌弃的力气都省了,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让她哭个够。
轻轻吸着凉气。沈故渊神色痛苦,又转为忍痛强自镇定的表情,眼里波光涌动,声音压抑地道:“没事,我自己休息片刻即可。”
傻子就是傻子,教再多东西也聪明不起来。
“我呸!”沈故渊嫌弃地道:“这个称呼真是难听死了,但我不是月老。我师父才是月老。”
沈故渊捧心皱眉,咬牙状似强忍痛苦。勉强地道:“胸口有点难受,你扶着我躺下来。”
宫殿里已经升了火了,池鱼想了想,脱了外裳爬上床去将他抱住。
“咳咳咳!”沈故渊脸上浮起两抹不正常的嫣红,眼神也有些飘忽,还强自镇定地道:“嗯,我的确是好好的。池鱼你别冤枉了小侯爷。”
池鱼吓了一跳,连忙问他:“怎么了?哪里伤着了?”
四周安静了下来,沈故渊躺着翘起二郎腿,盯着床帐顶发了会儿呆。
“唔!”
于是,师徒二人就在落雪纷飞的天气里往前迈进,刚走了一里地,地上的雪就已经能埋着鞋子了。
于是,轻咳一声,沈故渊一本正经地道:“那会儿正是紧要关头,我没有办法分心,本以为传两句话给你你就能听明白,谁知道你这脑袋这么笨?我是那种会在紧要关头扔下你们逃跑的人吗?你竟然这样想我?”
额角的青筋爆了爆,沈知白死死盯着床上“柔弱”的人,差点把牙给咬碎了:“沈!故!渊!”
还待再说,沈故渊突然就伸手捂住了胸口,表情很是痛苦。
“嗯?您没事儿啊?”一看他这矫健的身姿,沈知白疑惑地道:“没事儿躺着干什么?”
“上来。”扫一眼越走越吃力的池鱼,沈故渊大方地半蹲了下来。
池鱼连忙跟上,出了庙宇,就是一片梅花林。
说完,抓着他的衣襟就又哭了起来。
“是吗?”郑嬷嬷眯眼:“您这釜底抽薪用得妙啊,池鱼丫头瞬间就原谅了您以前的所作所为,只知道担心您了。要说您心里没什么小九九,老身不信。”
“先看看能走多远。”
“怪不得你身上总是有梅花的香气。”池鱼深吸一口气,张着胳膊转了几个圈:“原来你是月老。”
“好!”得了便宜就闷声发大财,池鱼乖巧地脱了外裳举过头顶,一边举一边道:“师父你真好。”
天神?池鱼惊了惊,上下打量他两眼:“掌管凡人姻缘的天神,不就是……月老?!”
沈故渊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然而,话刚落音,宁池鱼竟然就捧着一盅子东西推开了殿门。
“不过师父,你什么时候走,总要给我个准信儿。”池鱼抿唇,抓紧了他的衣袖:“你在我身上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吧?”
天上也种了这么一片梅林,月宫里的师兄弟们经常打闹,偶尔撞着一棵,就能惹来月老头子的一阵怒骂。
“看什么看。”沈知白不悦地道:“趁热打铁,现在就去!”
“那抓他有什么问题吗?”沈故渊翻了个白眼:“你还想让他们当一辈子夫妻?”
什么叫哑巴吃连,什么叫比窦娥还冤啊!沈知白很是不甘心地看了床榻的方向一眼,结果还正好看见沈故渊撑着下巴眨巴着眼看着他。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郑嬷嬷磨了磨牙,起身提着裙子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