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沈故渊挑眉,抬了抬袖子:“你不是说我是妖吗?那我可不能一个人来对付你。”
“皇叔的好意,弃淮心领了。”沈弃淮轻笑拱手:“可您救我,怕是别有所图吧?”
“来人!”
“要不怎么说女儿家的脑子就是没男人聪明呢?”孝亲王低笑道:“这要是沈弃淮在这里,肯定就能明白我想做什么。”
孝亲王笑得眼神深邃:“这个得费点功夫的。”
“出事了?”沈知白小声问。
这该怎么办?全软禁?一个郡主一个侯爷外加一个禁军统领,三人都有武功,先不说能不能顺利抓住,就算是抓住了,动静也不会小,到时候消息传出去,纸包不住火。
“孝皇叔。”小脸蛋还有点惨白,可眼里已经有精神了,幼帝奶声奶气地道:“三皇叔什么时候来呀?朕好久没有看见他了。”
“这怎么看?”池鱼皱眉:“真正的老虎,都不会轻易露出爪子。”
孝亲王尚未察觉,他很忙,忙得两天之后才进宫一趟。
“不好意思啊王爷。”赵饮马飞身下来,摸着后脑勺道:“我这个人就喜欢爬上爬下的。”
“又来?”没好气地走过去,沈故渊道:“我不会突然消失,你不用盯我这么死。”
苏铭叹了口气:“说是这么说,但一直没动静。昨儿小的去问过,内务府说,库里已经没了。”
池鱼扫见了他,心里一沉:“完了。”
“意外吗?”沈故渊转身,慢悠悠地走到池鱼面前,将她拉了起来,看着池鱼,却是对孝亲王道:“在您的计划里,我早该死在一群百姓手里了,碍不着您半分。”
然而现在压根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咬咬牙,她搬起龙榻边的脚凳。一个横扫,拍倒一片禁军。
“怎么没有呢?你师父死了,你觉得是沈氏皇族的错,害不了本王,当然只能报复幼帝。”孝亲王拍了拍手:“而本王,就来救驾,将你这狠心的郡主的尸首,带去皇室祠堂鞭挞,以平天下人之怒。”
孝亲王听懂了,笑道:“你想让本王替你平反?”
这模样,活像是小孩打架终于等来了帮自己的大人,看得孝亲王气不打一处来:“他来了又如何?就算大难不死,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于是接下来几天,池鱼就看着孝亲王忙里忙外地照顾幼帝,丝毫不意外的是,幼帝的病情又开始加重了。
沈故渊好笑地问:“吓傻了?指望我安慰你呢?别妄想了……”
“要离开京城么?”苏铭有点意外:“最近幼帝病危,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往孝亲王府跑,您不去凑凑热闹?”
脸色一变,孝亲王抿唇道:“我也不想这样,但你既然埋伏在这里故意抓我的错漏,我就不能让你去其他人面前污蔑我。”
“你……”孝亲王咽了口唾沫,震惊地道:“你怎么还活着?!”
“王爷。”金公公笑眯眯地捏着手问他:“有什么吩咐吗?”
池鱼捏了捏拳头:“拼死一战吧。”
池鱼惊得浑身发凉,转身就跑!
“我也不想相信他有这样的心思。”池鱼道:“所以,我想求证。”
“你留在玉清殿跟我们一起侍药吧。”静亲王低声道:“其余的事情,本王来安排。”
池鱼回神,点了点头。
“这……”静亲王有点犹豫。
“就凭不死药在我手上。”沈弃淮笑得胸有成竹:“您想要,那就别无选择。”
“皇叔放心。”沈弃淮道:“您是唯一能救我的人,我怎么可能对您不利?”
“眼下也只有您登上皇位,替我平反。才能让我安安稳稳光明正大地活下去。”沈弃淮道:“至于怎么平反,我都想好了。当初罗藏山的事情,我可以全推给余承恩,就说是他陷害我。皇叔您觉得如何?”
“您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池鱼咬牙。
江山要易主了?池鱼点头,漠不关心地摆手:“爱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吧。”
“什么事能把你吓成这样?”静亲王挥手让金公公以外的人都退下去,看着她道:“来跟我们说说。”
旁边两人点头,一个抄起宫灯,一个扯了床帐上的挂钩,迎上禁军锋利的刀刃。
池鱼死死捂着自己的嘴,瞳孔猛缩。
“我亲眼所见。”池鱼道:“孝皇叔想要不死药,沈弃淮想重新做回王爷,两人一拍即合,就等着陛下驾崩。”
“来了很久了。”沈知白作回忆状:“大概是晌午,您去吃午膳的时候,我就在上头呆着了。”
“皇兄。”静亲王垂眸道:“这宫里太医失职。用药不对症,所以陛下病了这么久都没有好,一换药方,竟然立马好了。”
池鱼瞪眼:“你怎么不早说?”
“是!”禁军集体刀剑出鞘,白晃晃的刀刃,触身就是一道血口子。三个手无寸铁的人瞬间就落了下风。
“孝亲王真是老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您还能不慌不忙的。”池鱼低笑:“几天前,沈弃淮不是在您的书房里,亲亲热热地喊您皇叔吗?”
现在撤走?孝亲王眼珠子一转,冷笑道:“等了这么多年了,再等下去就当真没机会了,与其现在放弃,那我不如拼死搏这最后一把!”
“哈哈哈。”孝亲王眼神微动:“本王总跟人夸你是沈家最聪明的年轻人,这当真没夸错。”
静亲王半信半疑地等着,结果幼帝吃了药三柱香的功夫,就开始出汗了。
“现在你应该想到了。”孝亲王笑了笑:“但是没机会喽池鱼,今儿你可能就得死在这里了。”
沈知白咬牙,池鱼也捏了捏拳头。他们还不想放弃,还想再冲一次。然而看看这周围的禁军数量,的确是让人心底都透出绝望来。
谁知道,这一进宫,幼帝竟然睁开眼坐在软榻上玩玩具了。
“什么?!”大殿里几个人齐齐站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