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雇佣人偷了钟闻天岳父家的账本。”池鱼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钟闻天之所以欺骗皇叔您,多半是受人威胁。”
丞相府?池鱼想也不想就摆手:“不去。”
先前沈故渊捅出来的秋收贪污之案,后续一直有在追查,不少大官小官落马。眼下正好查到钟家,钟无神已经定罪,但对其家人的罪责,还在商讨之中。前些日子有人状告钟闻天岳父家行贿受贿,呈上了一个账本作为证据。杨清袖还没来得及看完,那账本就被贼人偷走了。
“倒不是他惹的事,是余幼微挂了他的名。”池鱼抿唇:“不过最重要的是,孝皇叔,云烟跑了。”
一听宁池鱼的名字,余承恩皱了皱眉,出了宫就让人去打听宁池鱼在哪儿。
两百禁军死守王府一整天,然而,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禁军的防卫被冲破了。
余承恩慌了,看着孝亲王道:“王爷,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
静亲王看得唏嘘:“这真是世事无常。”
叶凛城哼哼道:“你不懂,一面死了,翻一面,能死得更透点儿。”
那难不成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胡说八道啊!
孝亲王终于坐直了身子:“你这些消息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叶凛城进了屋子,哭笑不得地道:“人家王爷都觉得他自己有错呢。”
“哇,你当真舍得?”叶凛城指了指自己:“我这么完美的相公,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好。”赵饮马应了,顺带拍了拍旁边杨清袖的肩膀:“死囚犯竟然也能偷梁换柱,大人最好先想想该怎么解释。”
孝亲王也很无奈:“丞相,这跟本王有什么关系?本王也是查到云烟好像有什么动作,所以才扯出的天牢文书。要不是这样啊,你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女儿不见了。”
“也没有众叛亲离。”池鱼撇嘴:“离开的只有我而已,至于孝亲王那些人,也只是听信了谣言……”
捂了捂胸口,叶凛城受伤地道:“你果然还是最关心他。”
“对啊,分明就是妖怪作祟!”
“那是有人花一千两买的账目。”叶凛城道:“是从廷尉府里偷来的。”
就算她说的是假的,他去查一查,至少也能知道云烟是谁放走的,拿廷尉衙门的人问问罪,不算白忙。
宁池鱼自然还在仁善王府,一大早起来,就听叶凛城说:“外头好像出事了。”
要说沈故渊这个人好吗?的确不好,凶巴巴的,又对她做过不能原谅的事情。可你要说他不好……这风里火里来救她的是他,忙里忙外替种田的农户讨公道的也是他。她自己怨他也算有理由,旁人来骂,她就觉得不应该。
孝亲王长叹一口气:“这有什么办法?恰巧在这个时候爆发瘟疫,谁也没有料到。”
“为何?”池鱼道:“他又不是没有地方住。”
赵饮马想了想:“静观其变吧,反正三王爷还在养病,也不急着做什么事情。”
这是在装可怜,池鱼看出来了,沈故渊这王爷当得可比平民牛掰多了,哪怕是沈弃淮来哭委屈,都轮不到他。
叶凛城在京城里晃悠了大半天,回去宅院的时候,就看见宁池鱼在收拾东西。
然而,沈故渊却说:“你该去的。”
脚步一顿,孝亲王皱了眉:“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完。”
无数火把朝着王府里飞进去,百姓们叫着喊着,举着火把就往里头冲。
池鱼踩了他一脚。
于是,她拽着叶凛城就往外拖。
“一夜之间爆发的瘟疫,反应还这么明显,你要说是真的瘟疫,我不信。”叶凛城抱着胳膊道:“说是集体中毒了我还信些。”
“丞相大人。”池鱼皮笑肉不笑:“你手里没有我绑走余幼微的证据,所以话最好别乱说。爱去不去,反正她活着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好事。”
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池鱼道:“男子汉,说话要算话。”
“啊——”痛苦地倒在了床上,叶凛城作吐血状,不甘心地伸手指着池鱼的方向:“你这狠心的女人……”
叶凛城垮了脸,往旁边一坐,垂头丧气地道:“连自家娘子都不怜惜我,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
叶凛城:“……”
这还叫相信沈故渊?池鱼看得心寒,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冲出主院大门,整个仁善王府一阵鸡飞狗跳。
“你认识?”叶凛城挑眉。
沈故渊沉默。
嘴巴微微张大,池鱼觉得有点不可能,但还是吐了个名字出来:“云烟?”
池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个弱柳扶风的姑娘,这个模样我还会怜惜一二。一个大男人,装什么装啊?”
啥?叶凛城挖了挖耳朵:“给我收拾行李?”
“你先放开!”哆嗦着甩开她的手,孝亲王摇着头道:“本王不是不信故渊,只是有点害怕,所以……所以……你别拦着本王!”
沈故渊淡淡地道:“不是抓,请他来住两日罢了。”
孝亲王亲自审查云烟越狱一事,询问余承恩,哪知余承恩竟然道:“幼微已经离开京城一个多月了,先前因着沈弃淮造反,她无颜见人,所以就去京城外头的山庄里了。”
“王爷别客气。”叶凛城勾唇:“大家都是男人,也不必害羞。”
杨清袖脸都垮了,很是无奈地道:“老夫压根不知道这事儿啊……”
池鱼走进门来,泄气地道:“不怎么样,外头的流言有愈演愈烈之势,甚至有愚民上书,让陛下放一把火烧了仁善王府。以免妖孽危害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