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不了。”沈故渊拿起筷子。
他解决?沈故渊冷笑:“她是温暖的地方呆多了,忘记严寒是什么滋味儿了,一个不如意就离家出走,鬼才管她!”
“怎么了?”池鱼抬头,嘴角边白生生的米饭闪闪发光。
沈故渊斜她一眼,轻哼一声,舒舒坦坦地把自己碗里的饭菜都吃了个干净。
迷迷糊糊地正要睡着,冷不防的,她听见抱着自己的人低声道:“抱歉。”
“为什么?”池鱼瞪大眼看着他。
“是我的问题。”池鱼苦笑:“我没能对沈弃淮完全释怀。”
池鱼依旧没抬头,抿唇道:“欠的恩情没法还,既然还不了,还是不欠为好,我不想再给人添麻烦。”
“怕。”郑嬷嬷微笑:“但男人一旦生起气来,那就是不管不顾的了。”
有点不好意思,池鱼伸手:“我自己来吧,能用筷子的。”
夹了一块肉,沈故渊淡淡地道:“那人手断了。”
沈故渊眯眼,心想真是狗咬吕洞宾,正想发个火什么的,却听得外头苏铭道:“主子,悲悯王来访。”
哽咽出声,池鱼放在他心口的手捏成了拳头,咬着牙眼泪直流。
硬着头皮在桌边坐下,池鱼小声问:“我能帮上什么忙?”
利剑冰凉,朝着她背心而来,池鱼置之不理,一剑捅进了面前的人的心口。利刃割开血肉的声音听得她舒坦极了,感觉有温热的血喷洒出来,身子跟着一松。瞳孔涣散。
“母妃……”鼻子一酸,池鱼大步跑过去扑进她怀里,哇地就哭了出来:“母妃,我好想您!”
气得喷了个鼻涕泡泡,池鱼哭笑不得:“您就不舍得多哄我两句?”
温暖隔着薄薄的肚兜传过来,沈故渊总算缓和了脸色,伸手就将她半褪的衣裳从胳膊上扯下来。刚扯完,目光不经意一扫,他变了脸色。
沈故渊嗤笑,反手格开他的手,用力一震。云烟后退两步,脸上青白交加,拱手道:“卑职冒犯了。”
天色渐晚,沈故渊眯眼看着窗外,脸色阴沉。
好不容易疤痕淡了的身子,又添了两道。她低笑:“白费嬷嬷的药浴了。”
“我说得不对?”沈故渊冷声道:“女人心思难测,难保有一天我替你报仇了,你却后悔了,说我多管闲事。那不如趁早后悔,我也省去你这个大麻烦。”
她现在全身乏力,手无寸铁,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沈故渊看也不看她,出手如电,越过她就抓住了后头的一个犯人。
眼瞧着天都了,他以为自己一定会在巷子里过夜,谁知道就听见了打斗声,出去就看见了有人一剑刺向池鱼的背心。
“嗯。”池鱼闭眼。
“慢点吃。”沈知白就着碗喂她,喂着喂着就轻笑了一声。
走在街上,池鱼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能做什么,只是心口破了个大洞,风呼啦啦地往里头灌,冷得她很茫然,也就没注意到后头跟着的人。
“她……”沈故渊刚想告状就是一顿,脸上的表情瞬间茫然起来。
沈知白不赞同地皱眉:“这么多年的感情,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又不是骡子卸货!”
池鱼一愣,低头看了看这崭新的白狐毛冬裙,抿唇道:“处理事情而已,还要换衣裳?”
“嗯。”回过神,池鱼朝他感激地一笑:“我自己过去吃吧。”
沈故渊挑眉,扫了一眼远处桌上放着的喜帖,微微眯眼:“来过了?”
“喂……”怀里一空,凉风瞬间充斥,沈故渊有点懊恼地喊她一声,面前的人却站直了身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没有……”
池鱼抿唇:“不小心伤着了。”
温暖如春的宁王府,大门合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站住。”沈故渊眯眼:“你想去哪儿?”
抬头看看,熟悉又陌生的院落里,自家父王也站着,一脸严肃地道:“在门口哭像什么话?进来,为父今日还没看你功课。”
这两个字说出来,不是应该楚楚可怜的吗?怎么落他嘴里,就跟命令似的了?池鱼错愕不已,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倒的确是冷着了,触手生寒。
说是这么说,身体却诚实地怀念起池鱼身上的温度。天太冷了,他想抱着她,不然今晚上这么冷可怎么睡?
“哦。”沈故渊起身,慢慢走过去:“所以你就打算欠了我的恩情不还?”
声音陡然到了耳畔,激得池鱼一层颤栗从耳后直达心里,捂着耳朵就回头看。
“我都道歉了,你还哭?”温柔不过两瞬的沈三王爷摸着她脸上的眼泪,瞬间又板起了脸:“没个完了?”
舔舔嘴唇,池鱼夹了桌上的糖醋鱼,扒拉下去好大一口饭。
旁边的大夫拱手道:“小侯爷莫慌,这位姑娘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刚用了药,疼是有些的,但没有性命危险。”
“什么姑娘家。”沈故渊翻了个白眼:“她哪里算姑娘家。”
“说时迟,那时快,我飞身过去一脚踢开那把剑,将你救了下来!”沈小侯爷声情并茂地道:“你那会儿要是还醒着,一定能看见我的英姿!”
踉跄半步,沈故渊老大不爽地瞪她,郑嬷嬷却半点不怕,提着裙摆就去喊苏铭。
说完扭头就拿了个牌子塞进池鱼的手里:“这是王府的牌子,你有事随时来找我!”
沈故渊靠在床头,一张脸得跟郝厨子没刷的锅底似的,周身都萦绕着一股子雾。
艰难地动了动脖子。池鱼侧头看着他,声音嘶哑:“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