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找副古琴来。”
软软的身子压着他,像极了一只猫,可这的神色,分明是要蛊惑人心的妖,秋波涟漪过处情意绵绵,朱唇半咬,欲语还休。
沈故渊已经不指望这个笨徒弟能有什么本事了,弹完睡觉,他才不管她呢!
“哦?”沈故渊很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阳春雪》!
池鱼跟在沈故渊背后走,低声道:“这是他的痛脚。”
黄昏时分,天不知怎么就亮堂了些,池鱼睁大眼抬头看着身后这人。
不情不愿地拿了银子放在她手里,郝厨子纳闷地道:“以前主子的脾气没这么好啊,该打一顿才是。”
本还有些愧疚,也还有些想法,但这么一看,宁池鱼还是早死早好。
而且,这等绣工,放在宫里也是不差的,一条条青鲤栩栩如生,像在她裙摆上游一样。
吓得缩了缩脖子,池鱼小声嘀咕:“其实我认真想了想,我也没必要一定得让人喜欢我啊。”
“侯爷别这么说,师父对我挺好的。”池鱼小声道:“除了人凶了点。”
管家赔着笑道:“小侯爷半个时辰前就说出来迎接了,但没人跟着他……这会儿……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小的已经派人在找。”
幼帝六岁生辰这天,京城里一大早开始就热闹得很,各府的马车都载着许多贺礼,齐刷刷往宫门的方向去。
然而,其余的人都不是很意外,幼帝也没觉得不妥,被抱着,还咯咯直笑。
然而,不等他跨出院门,外头一个五彩鲜艳的东西就拍了进来,差点拍到他脸上。
“你当我是聋的?”沈故渊嗤笑:“听见过自然就知道。”
沈弃淮侧头看她,微微不悦:“幼微。”
金公公笑了笑:“那自然是没有的,要不怎么说王爷您是福星呢?您一回来,咱们这儿就有福气了。”
“别跟没见过赶集的乡下人一样成不成?”沈故渊很是嫌弃地看着她:“白瞎了这一身打扮。”
有点挫败地垂眸,池鱼点头:“我知道。”
“陛下童心未泯,带本王去看看贺礼,也是错事?”沈故渊挑眉。
沈知白?池鱼挑眉。心里正疑惑呢,就听见沈故渊道:“去吧。”
“可不是么?瞧瞧陛下多喜欢他,悲悯王今年都没能坐在龙椅左手边。”
池鱼眼睛亮了,满怀期盼地看着他。
池鱼连忙作揖:“知道师父见过,徒儿是瞧着好看,就给师父买一个回来玩。”
进了书房,池鱼左右瞧着没事干,立马蹿进了书库里。静亲王也是爱曲之人,府中乐谱自然不会少。
沈故渊摸了摸他的脑袋:“陛下给得太多了,给一个就够了,皇叔就要这个玉观音。”
女子吗?郑嬷嬷微笑。侧头继续看向那边。
“背后说我坏话,我听见了。”冷不防的,旁边墙角狭窄的小道里响起个声音。
感动不已,池鱼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袖子,哽咽道:“师父……”
被吓得一个激灵,池鱼抱头就跑。
院子里的人都躲在暗处看热闹,瞧见那戒尺没落下去,郑嬷嬷轻笑,朝郝厨子伸出了手:“愿赌服输。”
“幼微,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有问你。”沈弃淮抬眼看她:“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池鱼?先前不是还说,她是你唯一的手帕交吗?”
余幼微在下头,很是按捺不住,侧头就跟青兰吩咐:“去让他们准备。”
糟糕透了。
“池鱼姑娘。”有小太监跑过来,低声道:“知白侯爷请您出去一趟。”
她的自信,早被沈弃淮那一把大火,烧得渣滓都不剩。痴情忠心如何?武功高强又如何?在沈弃淮眼里,依旧什么都不是,还比不上余幼微一声娇喘。
那他是从何得知的?
“往年有这么多吗?”沈故渊问。
“陛下!”金公公冷汗都吓出来了:“使不得啊!”
看宁池鱼一眼,余幼微冷笑,这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女人,以为靠着男人就能一步登天?笑话,男人是这个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这个事实她可能还没体会够,那她不介意再让她体会一次!
“这就是那位三王爷啊,好生俊美!”
“好。”池鱼点头,想了想又道:“不过师父,你是不是也打算让我在陛下寿宴上去出个风头?”
几个长辈都失笑,带着这两人往内殿里走。
沈故渊颇为烦躁地扔了戒尺,低喝一声:“睁开眼!”
“但,已经很让我意外了。”沈故渊道。
“我错啦!”池鱼委屈极了,看见院子里进来的人,立马扑过去:“郑嬷嬷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