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沈弃淮听得很想笑。从他掌权开始,律法已经形同摆设,没有多少人是按律法办事的,他却跑出来跟他说律法。
“今日的沈弃淮,看起来有点棘手。”沈故渊一本正经地道:“你去气气他。”
跟在她身后出门,沈知白一双眼略带无奈又有些宠溺地看着她,压根没看其他地方一眼。
池鱼听得又气又笑:“还有这样野蛮的办案法子的?”
场面有点僵硬,静亲王却是很感激地看了沈故渊一眼。肯这么帮忙,也算知白没有信错人。
糖葫芦摊到了,池鱼认真地看了许久,挑出了一串最小的。
“那你为什么不果断点,让赵将军把三公家的银库也搬了?”池鱼好奇地道:“他们家应该数目最大吧。”
“是啊。”沈知白看她一眼,微微有些吞吐地道:“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恍惚地想着,眼前突然就有手晃了晃:“池鱼?”
“咚——咚——咚咚咚!”
众人一愣。纷纷回头,就见沈故渊半披着红袍,手里拎着个人,大步跨了进来。
说罢,急忙忙地就放下了轿帘,让轿夫起轿。
她与静王爷一向没什么来往,突然去拜访,未免唐突吧?
池鱼点头,想起昨日的事情,忍不住笑了笑:“我让沈弃淮跌了个大跟头,他认出了我,并且很狼狈呢。”
这样的吗?池鱼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像是没吃过糖葫芦似的。”
这不就是吃软不吃硬么?池鱼摸着下巴想,原来得把他当猫养啊,落白和流花也这样,只能顺毛摸,敢逆着捋,一定会被咬一口。
正直清朗的少年,配上乖顺活泼的少女,怎么看都是一段完美的姻缘。沈故渊眯眼瞧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池鱼听见声音就知道是她,也没回头,掏出银子递给卖糖葫芦的人。
“也是。”池鱼勾唇,学着沈故渊的样子笑,嘲讽之意铺天盖地:“全京城都知道你余幼微嫁在了悲悯王府门口。”
“你……”余丞相有些羞恼,却无法反驳,正举着袖子僵硬呢,就听得旁边的沈弃淮道:“三王爷做得没错啊。”
不会吗?!池鱼满脸不可思议:“是个人都会腻的吧!”
怎么又突然骂她了?池鱼很委屈,眨巴着眼道:“师父问话,就不能问明白些吗?”
“法不责众,这个道理我也懂。”沈故渊撇嘴:“最后这一卷贪污的罪名一定会不了了之。但只要银子的数目对了。沈弃淮就不会有话说。”
“您想看花,这王府里也可以看啊。”池鱼笑道:“师父得的王府里别的不多,花草极盛呢。”
脸色更红,沈知白抿唇:“我记的方向是没错的,但不知怎么……”
沈弃淮捏拳,回头看向沈故渊,思忖片刻,突然开口道:“既然三王爷也想管这件事,本王也想管,那咱们不如各退一步?”
廷尉衙门里。
池鱼冷笑,正想还嘴,眼前就挡了个人。
结果……身边竟然很多美人吗?
余丞相一时语塞,但看一眼旁边站着的沈弃淮,顿时有了底气,冷笑一声,竟就这样不搭理静亲王了。
“那就好。”沈故渊勾了勾唇。
“您受委屈了。”将牢房打扫干净,又给石床上铺了厚实的褥子,抱了锦被放上去。池鱼一边忙碌一边道:“可能得在这里呆上几日了。”
他带她去?池鱼失笑,摇头道:“侯爷,您忘记了?先前您也说要带我去看花,我跟着您在京城里绕了三个来回,最后走到了郊外。”
十步之外的另一间牢房里,沈知白错愕地看着忙里忙外的池鱼:“这……”
余丞相一惊,连忙上前拱手道:“为公正起见,应当将此人关押,老夫这就让人送他进去。”
这样充满爱恋的眼神,任是谁看了都知道意思。沈弃淮冷冷地睨着那两人,暗自嗤笑。
眉心一沉,沈知白回头看去,就见余家大小姐余幼微掀开轿帘看向这边,眼里讥讽之意甚浓。
“落白流花,名字很好听。”郑嬷嬷笑道:“一个月前主子就寄养在了我那儿,明日苏铭就会带它们过来。”
“泡澡?”池鱼眨眼:“我昨日才沐浴过。”
池鱼双眼盯着沈故渊,没有再看旁边。
故而那天早晨,沈知白咆哮得很大声。
……
“又怎么了!”沈弃淮满脸戾气地扭头。
“咚咚!”
“……还好。”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池鱼恢复了正常,笑眯眯地道:“倒是侯爷,这几日定然很辛苦。听师父说,您还被静亲王教训了。”
“姑娘。”慈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池鱼一惊,往旁边小跳两步回头,就见郑嬷嬷笑眯眯地看着她。
其他方面?池鱼茫然地看着他:“其他方面是什么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