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闭嘴!”
“去……去哪儿?”
在外头不分方向走着的沈知白也是这样觉得的,朝中浑浊不堪,独独一个沈故渊与众不同。虽然不喜欢他对池鱼的态度。但这样的王爷,是朝廷需要的,也是他想看见的。
然而沈弃淮的脸色却更难看了些,手里捏着的碎纸都已经揉得不成模样。
云烟从暗处出来,站在沈弃淮身后沉。
嗯?等等,好像是真的闻见了!
“好。”沈弃淮眼眸亮了亮:“咱们且来看看这位皇叔,还有什么退路可走!”
沈弃淮顿了顿,旁边有文官帮着回答了一句:“按照京城粮价,一石粮食五十两银子。”
疑惑了一瞬,他也不去多想了。今晚,可是个关键的时候。
“你想好了吗?”沈故渊慢条斯理地问她:“这些东西只要给了我,他到时候就会发现你是奸细,你就不能在他身边待着了。”
“王爷过奖。”池鱼看着他微笑:“只要能让该死之人遭到应有的报应,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大太监恭敬地双手接过,捧去了幼主面前。
“明日就是秋日会了,沈故渊并没有完成承诺,今晚一定会逃。”池鱼认真地道:“王爷千万小心。”
嗯?沈故渊茫然地看她一眼,又看了看那燃着的蜡烛,微微皱眉:“合欢香。”
“他每天都吃一个糖葫芦山。”
本是看在池鱼的面子上来帮忙的,但帮到现在,沈知白不得不佩服沈故渊两分。
“说你没用,你还当真没用给我看。”沈故渊面无表情地撩起隔断处的纱帘,美目睨着她,充满轻蔑:“这点把戏都能上当。”
认路是这样,想和宁池鱼在一起也是这样。
“赵将军。”沈知白很不高兴:“他欠揍,你还护着他!”
池鱼站在他身侧,脸上毫无波澜。
沈知白脸都了,不复以往的温柔镇定,撩起袖子就要踩上他的书桌。
沈知白站在沈故渊面前,额角青筋绷着,却还是一字字清晰地道:“淮南持节使是丞相家的远亲,被我当众拆穿贪污,面上过不去,已经进京。淮南一带比往年多了十万石的税收,并未加苛于民,都是从官员私库里来的,另外……”
“嗯?”沈故渊一脸“你有病吧”的表情:“揍我干什么?我又没惹你。”
“知白喜欢的人,自己会娶。”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沈知白退后半步:“不劳三皇叔操心了。”
关上门,心还呯呯直跳。
“这怎么就算扯远了?”沈知白站了出来,一身正气地道:“收粮是收,收缴贪污的银子,就不是收了吗?都是百姓耕作而来的东西,也都该归国库。难道不该算在一起?”
“即便如此,也该算三殿下完成了承诺。”静亲王帮着道:“这两样东西算在一起,的的确确是去年税收的两倍。”
念了几遍金刚经,她冷静下来,想上床,但看了看那床榻,心里的恶心感又泛了上来,干脆扭头抱了新被子铺去软榻上。
“不然呢?”打了个呵欠,沈故渊斜眼看她:“要不是我,你就死定了。”
“那池鱼就提前祝王爷,得偿所愿。”池鱼颔首。
说不下去了,沈知白恼恨地看着沈故渊:“我能先揍您一顿吗?”
“下回长点脑子就好了,也没什么好难受的。”沈故渊白她一眼。
悲悯阁里,沈弃淮撑着额角轻笑:“怕是要死得很快。”
秋收接近尾声,各地纳的粮都已经入库,明细统呈上表。
沈故渊冷眼旁观,就看这人跟个疯子似的抓耳挠腮。本想告诉她他只是运功逼毒,但突然觉得,宁池鱼这模样挺好玩的。
然而,小皇帝还没伸手,沈弃淮一把就抢了过去,翻到最后,冷笑一声道:“三殿下莫要欺陛下年幼不懂账目,这上头。分明还差了五百万石粮食!”
云烟一惊:“王爷何出此言?”
谢完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池鱼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脸色突然爆红:“你帮我解的毒?!”
然而后天之后,怕是……要永别了。
好,好得很!
他这一说,四周的官员才都纷纷想起来:“对啊,这么晚了,三殿下人呢?”
夜幕笼罩下的悲悯王府安静得很,然而,子时刚到,一阵兵器碰撞之声就从瑶池阁响起。
“朕的圣旨已经写好了。”龙椅上的幼主奶声奶气地道:“弃淮皇兄也该改口了,他是王爷,封号仁善。”
“用迷|药呗。”沈故渊别开眼:“只许他下药,不许我下药不成?”
“过来。”
“但,若这上头写的,有一笔是冤枉了别人,便算殿下输了,如何?”
池鱼点头,想站起来,但腿却软得厉害,刚起身就又跌了回去,眼泪忍不住就又涌上来了。
嘴角抽了抽,池鱼觉得自己对着这张恶心的脸完全笑不出来,只能低头,声音尽量平稳地道:“花园里的菊花开了,我起身就想着去看看。”
嗯?一听这话,池鱼回过神来,瞪眼看他:“这是怎么做到的?”
嗤笑一声,沈故渊将床上的沈弃淮拎起来,往他嘴里塞了一丸药就扔回了床上,转身朝地上的小可怜勾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