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皇帝自己骑马狂奔的?万一有刺客咋办!
“陛下,关于西北边防之事……”
哭笑不得,风月问:“您贵庚啊?”
郁闷之气顿消,殷戈止神色柔和下来,睨着她,眼波流转。
这么一想。禁卫们反而不紧张了,刺客在这位皇帝面前,压根没用啊!
目光从她的脸上一路划下去。落在她尚还平坦的肚子上,殷戈止心情沉重地道:“你一向不让人省心,我得看着你胜了这一仗,才敢上真正的战场。”
“别意外了,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吧。”冷着脸,殷戈止道:“要是违背,军法处置。”
好家伙,怪不得每次看她吃饭吃三碗都会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原来是她!
“我只是想知道,三年前的关清越,为什么会来我的下,甘心当个小兵。”他闷声道:“那时候的你,是怎么想的?”
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容震得头皮发,营帐里的众人都傻了眼,殷戈止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翻身上马便往皇宫的方向狂奔。
嗯?等等,刺客?
这声音之凄惨,见着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外头的小宫女都忍不住低声道:“这是怎么的呀?皇后好歹还怀着身子,皇上怎么能这般对她?”
“害羞怎么了?”风月挑眉:“我脸皮这么薄的人,当然会害羞了!”
谁家的小少爷,既然与关家有关系,那用得着千里迢迢送到他的军营里来见世面?
关清?脸色一,殷戈止闭了闭眼。
风月抬眼,看着这眉目如初,气息却亲近了不少的人。调皮一笑:“你问,我就要答?”
气息未平,殷戈止扫她一眼,轻松伸手将罐头拿下来塞进她怀里:“朕有话问你。”
深深地看她一眼,殷戈止道:“我总觉得,你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哪儿是关清啊,分明是关清越!他就觉得奇怪,关清越与他可没什么交集,就算三年前有过半月欢好,也不该那般了解他的习惯和想法!敢情那人还在他身边潜伏过几个月。他压根就没注意到?
勾了半天也没将罐子拿到手的皇后娘娘生气了,一跺脚一扭头,却刚好瞧见皇帝闯了进来。
“自称为‘朕’,是帝王为了显得与众不同、高高在上。”伸手捏了她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扯,殷戈止淡淡地道:“但我与你没什么不同,也并不打算高高在上。”
屋子里捏着折子听了半晌热闹的人终于起了身,走到窗台边,面无表情地问:“想下来吗?”
一颗梅子差点卡喉咙里,风月心虚地别开脸:“您说什么胡话呢?臣妾听不懂。”
“傻丫头,你可是将军。”脸上满是无奈,关清穆摇头:“去当个内侍兵,父亲不会同意的。”
“我倒是觉得,皇上很宠爱皇后娘娘,应该不会这么快纳妃吧?”
“二哥瞒着他就好啦!”双手合十,关清越可怜巴巴地道:“帮个忙呗?”
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人,银甲长刀,威风八面,战场上所向无敌,卸甲之后却又是翩翩儿郎。眉目之间都是出尘脱俗的清冽之气。
“哎,您来得正好。”指了指柜子上的罐子,风月两眼冒星星地看着他:“替臣妾拿一下呗?”
“纳妃也正常呀,至于这么哭么?咱们陛下那万中挑一的模样,想当皇妃的人定然会挤破头,到时候前朝大人们施压。宫里可不就会新添人么?”
灵殊和观止站在外头,冷不防就听见皇后娘娘打开窗户对着外头唱:“秋末树枯呀——凄凄凉凉!负心薄情郎呀——使我哀伤!当时说得好呀——情意绵长!可怜我肚子大呀——被抛下堂!”
一时间宫中震惊,听见声音的宫人都急急忙忙地过来围观,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好歹是入主中宫的娘娘啊,这才多久,怎么就一副怨妇的模样了?
“陛下!”禁卫在身后吓得魂不附体:“您慢些!”
瞧着四周人越来越多,风月兴奋了。捂着假哭得更加卖力:“我的个心呀——我的个肝!遇人不淑啊——悔青了肠!”
不悦地看她一眼,殷戈止道:“你可以不答,但你不答,我便当做是你害羞。”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殷戈止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了那一段满是铁锈味儿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