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
说着,手腕一扬,那红色的绸缎飞出来,落在他的肩上,顺溜地滑到他怀里,很是暧昧地停在某个地方。
然后就捏了块儿干净的绿豆糕优雅地吃起来。完全没有要将刀解下来的意思。
刚刚在儿女情长上头纠结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风月侧头看了殷戈止一眼,问:“殿下是不是觉得,只要关家翻案,我就不会记恨了?”
冤孽啊,本来就是这厮自己闯的祸,结果为什么报应到她头上?一张美人脸很是扭曲,风月眯眼,恶狠狠地朝徐怀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风月反手就要推,身上这人却像是住在她脑子里似的,低声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抱着刀狂喜的徐怀祖压根不知道自己促成了什么好事。只认认真真地练起秘籍来,生怕下回师父再抢刀。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再看看怀里这人,殷戈止眼神古怪:“你瞎了?这就是你缝的那套。”
风月:“……”
就趁这个时候!风月嘤嘤嘤地哭着,手上却一使劲儿,直接将刀抢过来,往窗户的方向一扔!
然而,往下头一看,不悔刀上有四只爪子死死掐着,纤纤玉手想往自个儿这边扯,那钢铁般的手掌就是寸步不让!看得窗外的两个脑袋上冷汗直流。
回头抛了个媚眼给他,风月笑盈盈地道:“殿下何必如此纠缠?不像您那高高在上的神仙模样,倒像是急躁冲动的年轻小子了。”
风月反手就抱住殷戈止的腰,以阻止他追上去,余光看着那两人翻墙走了,才松了口气。
加油啊!风月姑娘!
“我没生气。”步子没停,风月边走边潇洒地挥手:“只是这几天脑子不太好使,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光顾着看你们的热闹了。现在时候差不多。也该回去做点别的事情。”
风月磨牙,一边盯着他的动作一边想,有什么办法能将这玩意儿从他背上弄下来呢?
可是。这亲着亲着的,倒是莫名浑身发烫,身子也下意识地弓起来,想贴近他一点。
要比力气风月是比不过的。那就只能拼演技了!
大功告成!
嘴唇一咬,眼里的泪水瞬间涌上来,她委屈地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问:“您就这般信不过奴家吗?奴家是会贪图这把刀的人吗?”
“瞧公子这话说得,奴家还能吃了公子不成?”笑盈盈地起身,风月往他怀里一坐,伸手在他胸口画圈圈:“就是突然很想看公子穿那套白色的衣裳,奴家亲手缝的那套。”
“嗯,那多谢殿下了。”点点头,风月整理好衣裳。跨出门槛道:“既然关于关家的消息已经等到,那奴家也就先告辞了。”
风月觉得很羞耻,身上这是个畜生啊。是敌人的儿子!她怎么能想这种事儿呢!
“呯!”徐怀祖被砸了个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地抱着刀,被安世冲迅速地拖离了案发现场。
尴尬地咳嗽两声。她跺脚:“哎呀,我就说么您总是穿着不肯脱,原来是喜欢奴家做的衣裳?那早说啊,奴家带了尺子,您脱了外裳,奴家给你量量,回去再做一套送您!”
心里这么想,可一看人家这么伤心,风月也实在觉得愧疚:“抱歉啊,下次不这样做了。”
“别出声。”清冷的声音染了点动情的味道,像能蛊惑人心似的,慢慢地就夺去了人的理智。
身子一僵,殷戈止抬头看了她一眼:“想做什么?”
“是啊。”被她这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安世冲抿唇:“街上正热闹呢,都在说这件事。”
颤颤巍巍地抱紧了自己的刀,徐怀祖躲在安世冲背后小声问:“师父这是怎么了?”
“我不急,但也不能再被您拖在这儿浪费时间。”
“哎呀,妆浓成这样,谁认得出来啊?”嗔怪地用食指点了点他的心口,风月妩媚地道:“奴家是突然有点怀念这身衣裳,所以让人送来穿穿。”
可是,她的牺牲是不是也太大了点?虽然她不在意这些,但现在这局势。跟殷戈止亲近多让她别扭啊!不行,心里有阴影!
眼眸一亮,风月立马伸出爪子去扒人家衣裳!十指动作飞快,殷戈止只觉得背后一轻,不悔刀就掉了下去。
脱他衣裳!
拖了这三天,已经算他了不起了。她无心,饶是他再怎么费尽心思,也只能算他无耻纠缠。
“公子。”风月仰脸,笑眯眯地道:“这个奴家替您放着吧?”
说罢,抽回自己被他捏住的手腕,红衣飘飘,像蝴蝶一样飘出驿站大门,融进了来往的人潮中。
殷戈止垂眸:“我没有那么想。”
寒铁所铸的长恨刀,被这人拿布条随意一裹,背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