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般信任你,你却骗我。”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失望和受伤,殷戈止声音都沙哑了:“我以为即便你我为敌,你也不会舍得利用我。”
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算正常,光看脸,一定觉得气氛融洽,郎情妾意。
眼神微微一顿,殷戈止有些失神,竟然松了手。
安世冲朝她轻轻作揖,目光真诚。徐怀祖无声地作“痛哭流涕”状。还拿口水往自己眼睑下头沾!一副她不帮忙他都不活了的样子!
好吧,刚利用完人家就要把人家推开,也的确有点过分了。风月心一横,眼睛一闭,随他亲吧!
殷戈止沉了片刻,像是在考虑划不划算,眼睛往窗台那边瞟了瞟,然后才点头:“好吧。”
“你说什么?”殷戈止背后跳出个风月姑娘,瞪着他问:“重审关家之案?!”
殷戈止看起来很生气,当真是气极了,一把捏住她的手将她压在床上,半阖着眼目光清冷地问:“骗我?”
然而,来不及了。
这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天知道做衣裳多费劲啊,虽然她有学过女工,但真的不太精通……
殷戈止盯着她,摇头:“太重了,我自己来。”
“风月。”殷戈止微微皱眉:“你生气?”
“您一直拉扯着奴家,不也就是怕奴家玉石俱焚伤着您父皇么?”小声说了一句。风月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妩媚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指了指后头道:“您的二位徒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奴家走,您可得留下来圆谎。”
刚刚从外头拿了消息回来的安世冲一本正经地道:“魏文帝已经下旨要重审关将军一家通敌叛国之案,师父大概是觉得能弥补过错,所以开心吧?”
迈开步子跟上去,殷戈止沉声道:“你想做的事情,需要深思熟虑,不可玉石俱焚。”
“我也拿得动。”
“不……”
但至少,可以赎一点罪。总不能让关家一辈子顶着这罪名,碑都不能立。
“不能。”眼波流转,殷戈止睨着她道:“我怕有人会打这刀的主意。”
深深地看她一眼,殷戈止点了点头:“也对。”
“奴家拿得动的。”
昨晚刚刚才温暖过的人,一早起来,怎么就又变得拒人千里了?不是说女人身体归谁,心便归谁么?这个关清越,为什么完全不吃这一套?!
微微挑眉,殷戈止问:“你为什么换女装了?不是出门在外,小心为上么?”
殷戈止觉得奇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见窗户外头风吹树动,秋初的落叶纷纷扬扬的,别的什么也没有。
哪儿能不舍得啊?能利用肯定把他利用个底儿掉都不带犹豫的!
“我呸!”风月咬牙:“江湖侠客跟您有什么关系,好端端的喝个茶,您能轻松点吗!”
“关清越!”殷戈止伸手抓住她。眼里难得地露出了焦急:“你就不能再等等吗?现在急着杀了他,对关家有什么好处?案子还没翻,你碑都刻不了!”
再回头,面前的小美人也已经恢复了巧笑倩兮的模样,手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看着他。
心虚得火气顿消,她抹了把脸,在他旁边坐下,将刚刚震落出盘子的绿豆糕都捡回去放好,然后端到他面前笑道:“怎么会呢,这儿除了徐怀祖,谁还会打刀的主意?”
殷戈止抬眼,很是正经地道:“江湖侠客,刀剑素来不离身。”
呆呆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殷戈止垂眸,掐指算了算。
冰冷的气息开始漫溢,正在高兴的某个不怕死的人背脊一凉,立马想收回手。
完全失去理智之前,风月成功地说服了自己,她想:就当是进了一次倌馆吧!
然而,得她这一点反应,殷戈止竟然主动了起来,完全不像以前那般等着她伺候,反而是像地狱里来的魔鬼。拉扯着她一点点往下掉。
浪费时间?殷戈止沉了脸,咬牙问:“与我在一起。是浪费时间?”
然而,他想多了,第二天的师父态度十分慈祥,看着他就像看着了亲生儿子一样,目光里透着浓浓的父爱。
殷戈止抿唇,怒意和气愤翻涌之下,直接低头吻住了她!
堂堂殷大皇子,竟也会落得如此下场啊……
扭头就想打退堂鼓,结果这头扭过来,正好对上窗户外头两张期盼的脸。
心虚地咽了口唾沫。风月摇头:“实在是逼不得已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