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祖愕然,委屈地扭头看着安世冲:“又哪儿错了呀?”
倒挂在外头的徐怀祖听见了,一蹿就蹿到了安世冲背上:“还是世冲兄靠谱啊!师爷爷都不听我说话的!”
“混账!”气得直咳嗽,魏文帝心虚地转着眼珠子,嘴里的话却是凌厉至极:“朕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要是查不出来,那你们头上的帽子,都给朕摘了!”
眨眨眼,风月道:“真的不是我不帮,你们这么好的功夫都抢不来的东西。我有什么办法?”
心……啥玩意儿?咽了口唾沫,风月撇嘴:“你哪儿知道我是他心上人的?”
然而,三日的唇枪舌战下来,他穷途末路,无计可施。
“你是翅膀硬了,连师父也敢挤兑了?”眼角微微一扫,殷戈止抬脚就将徐怀祖踹回庭院里去,捏了长恨刀放在身后:“想要刀,自己来抢。”
对于徐怀祖这种混小子,她觉得应付不了,可安世冲这种翩翩公子还是可以讲道理的!风月想了想,便上去开了门。
一拍嘴,徐怀祖恍然大悟。立马甜甜地喊了一声:“师娘!”
然后就是下午,两人一般是在院子里看两个徒弟练功的,风月看得津津有味,偶尔一个侧头,却看见旁边某个为人师表的人没盯自己徒弟,反而盯着她看。
“你说得简单!”魏文帝沉怒,一拍桌子便道:“哪有那么多路给你选!你们这些文臣,动不动就是说些便宜话。只有武将才知道战场上压根是不讲道理的,你怎么算计都没用,打不过就得认怂!”
石鸿唯大惊,一脸不解地跪问:“陛下?”
“我是在想。”殷戈止面无表情地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长得这般动人。”
风月提着裙子就跑!这种师徒冲突关她啥事啊?她很忙的!想要刀自己去抢啊,虽然十个徐怀祖也不一定能抢过一个殷戈止,但人总是要有梦想的!
安世冲听得一剑刺穿了徐怀祖的袍子,徐怀祖的反应更可怕——那死不离身的长恨刀,掉地上了,“哐当”一声响,惊得风月连忙看过去。
“陛下息怒。”石鸿唯跪了下去:“此案牵连甚广,半个月恐怕……”
“没有哇!”徐怀祖要哭了,委屈巴巴地一扭头,朝着风月就喊:“师爷爷,救命啊!我的刀!”
面前的人统统跪了下去,魏文帝跌坐回龙椅之中,长出一口气,咳嗽了两声:“罢了。”
这话吼得怒意十足,与其说是吼言官的,不如说是吼给他自己听的。
“姑娘何必嘴硬?您自己不也知道么?”安世冲摇头。眼神深深地道:“若姑娘不知师父情意,怎么敢在他面前诸多放肆?被人放在心上的人,才会有恃无恐。”
“谁一直想翻案,就是给谁的交代。”眼神暗了暗,石鸿唯拂了拂袖子,一派襦臣气质:“咱们的大皇子,哪怕没了皇子的身份,也是厉害得很那!”
“老臣以为,吴国是霸道惯了,没将咱们放在眼里。不想出粮草,又想借咱们的力。”旁边的言官道:“与其任人宰割,还不如另寻别路……”
太子等人愕然地看着,好半晌才有人问了一句:“石丞相,您看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干笑两声,徐怀祖捡起刀抱在怀里,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家师父,终于是笑不出来了,低头想想,举起刀就朝殷戈止砍了过去:
“不是……可……”殷沉玦很为难,谁都知道当年这案子是怎么回事,上下默认定的案,这个“上”现在却自己要翻案,那下头的人该怎么查,罪名推去哪儿?
摇摇头,安世冲道:“您是师父的心上人,想拿一件东西,自然用不着武功。”
石鸿唯脸色也不太好看:“借魏国之兵,让吴国出一半的粮草。这本是可以商量的事情,吴国今年丰收,存粮本就不少。”
安世冲有礼地朝她拱手,而后道:“师父手里的东西。只要他不愿意给,谁都抢不了。怀祖没有刀吃不下睡不着的,还请风月姑娘帮个忙。”
殷戈止挑眉,潇洒地侧身躲开,两指一夹就捏住了他的刀身。轻轻一弹,颇有灵性的刀发出愉悦的嗡鸣声。
人家诚意都摆在这里了。风月也不是扭捏的人,一拍手就应道:“行,不就是把刀么,我准备准备,想个法子绊住殷戈止。你们去偷!”
抹了把脸,安世冲不打算跟这种傻子说话了。径直去自家师父附近埋伏。
说罢,衣摆一扫,仙气儿飘飘地进了屋子里去。
再度关上窗户,风月蹲在地上。开始考虑挖地道出去的可能性。
鉴于殷戈止说宫里不久就会有关于关家一案的消息来,风月就跟他一起住在了驿站。
“父皇?”殷沉玦也皱眉:“这案子您不是说……”
“多谢姑娘!”安世冲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