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地一声关上门,风月扭头就去爬窗户,奈何窗户一打开,徐怀祖倒挂在外头,嘤嘤嘤地道:“那是我的命啊!”
“关家人都没了,给谁交代?”殷沉玦很是纳闷。
想起殷沉璧,殷沉玦打了个寒战,有点怂地道:“那这事,就劳烦丞相多费心了。”
接下来,风月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恶鬼缠身了,打开门,徐怀祖就跪在外头眼泪汪汪地道:“师爷爷,刀……”
虽然他还未娶亲,可这些事,倒也能看得明白。
“师爷爷——”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驿站。
门扇被推开,一袭红裙卷进来,裙摆随步伐泛起波浪,腰肢款摆,再往上,纤纤玉手托着一碟儿一看就是外头买回来的绿豆糕,一张妩媚的脸没了大胡子,笑得活色生香。
“何方妖孽在我师父身上放肆!”
但是走进来一看这坐着的人的背后,手里的绿豆糕就忍不住“啪”地一声摔在了桌上,怒喝:“喝茶你背个刀做什么!”
风月很想保持微笑的,甚至已经计划好了要怎么转移这人的注意力。
“公子。”娇声软语在外头响起,带着点媚意的尾音轻轻发颤:“奴家刚做了点心,公子要尝尝么?”
一口茶呛在喉咙里,殷戈止咳嗽了两声,微微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殷戈止心情一直很好,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和颜悦色地问她:“想吃什么吗?我去做。”
能怎么办呢?他的确是不想让殷沉璧如意。可家国存亡面前,皇室的面子也没那么重要了。
微微挑眉,殷戈止道:“进来。”
“石丞相,廷尉一职找人来顶了,把当年关家的案子,给朕翻过来查!”
一听这话徐怀祖就傻眼了:“我自己抢?”
风月拼命摇头:“多谢您,奴家还想多活几天。”
“对。”殷戈止面无表情地道:“抢不回去,那就不给你了。”
风月:“……”
脸莫名有点红,风月柳眉倒竖:“您看什么呢?”
“那是因为你说的都是废话。”白他一眼,安世冲道:“还有你这称呼,当真还没明白哪儿得罪师父了不成?”
石鸿唯轻笑:“能是什么意思?就是没必要认真查。给个交代就行了的意思。”
“查!”魏文帝怒喝:“朕让你们查你们就查!哪有那么多话,朕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殷戈止正在屋子里喝茶。
魏文帝开始是不信这邪的,可一路与吴国使臣团交流下来,他发现,对方当真是一点情面也不讲,不管是塞钱财还是送美人,都丝毫不能打动那两位年轻人。众所周知,谈事情么,在规矩之下,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松动的,魏文帝也想争取更好的条件,而不是单纯地给吴国当个打手。
“起驾!”压根不想跟他们多啰嗦,魏文帝扶着大太监的手,一挥袖子便离开了御书房。
“风月姑娘。”门外响起了安世冲的声音。
是个人有眼睛都该看出来了,师父对风月姑娘虽然也是一张死人脸吧,但眼神实在温和缱绻,任凭她胡说胡闹,从没有动怒的征兆,拿凳子砸他他都反而会笑,这不是放在心上了,那是放在哪儿了?而风月姑娘。少了之前的一幅笑盈盈的假面,倒是有了些真性情,未将师父放在眼里,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畏惧他,可不就是得知他不会拿自己如何、舍不得对自己如何,所以有恃无恐么?
“只要姑娘肯答应帮忙,那世冲也必定回报姑娘一个忙,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安世冲认真地道。
风月沉默了,挠着脸颊,眼珠子四处乱晃。看起来有点犹豫,还有点羞恼。
“臣遵旨。”朝太子一颔首,石鸿唯眼里神色莫测,一踏出宫门,就找了暗卫来,嘀嘀咕咕一阵,将人派了出去。
刚刚还笑着看这俩活宝的风月瞬间黑了脸,一脚将他们踹出去,狠狠关上了门!
安世冲愕然地看着。然后蹲下来拍了拍地上那人的肩膀:“你最近是不是又哪儿得罪师父了?”
“从未见过如此油盐不进的使臣啊!”殷沉玦有些气愤地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