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扶本宫走!”
被这话吓了一跳,廉恒有些不敢置信地侧头:“您是被关在这儿的?”
一群士兵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孝亲王手里多了把看起来颇为威风的刀,于是还继续想去砍他右臂。
这场景看得廉恒吓了一跳,连忙去看他的手,却见他手心一点红色都没有,想来是指头的力道足,压根没让刀刃砍下来。
门客也吓破了胆,没再乱出主意,扶着他就从人群后头溜了出去。但临走的时候,却还喊了一声:“殿下有令,取得孝亲王右手者,赏金千两!”
重赏之下有勇夫,刚刚还欲后退的人。这会儿都重新围了上来,直取殷戈止右手。
一听她的喊,廉恒便背靠了门,义正言辞地道:“少将放心,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是太子殿下的命令,卑职也绝不会让他们伤着王爷一根毫毛!”
“对啊!”风月咬牙:“你难道看不出来?”
“好说。”眼里的红色散去。殷戈止道:“你们把这一堆尸体收拾了,送去乱葬岗,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殷沉玦本来还在墙外等结果呢,谁知道自家皇兄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提着刀出来了,吓得他扭头就跑。边跑边喊:“皇兄我跟你开玩笑的,别追我啊!”
“冒犯了。”廉恒拱手朝他行礼:“既然太子走了,那卑职也便告退,改日再向王爷赔罪。”
蹲在主屋门口的风月翻了个白眼,心想这群人也真是够惨的。送上门来被殷戈止杀了个痛快,没死的还得帮他收拾屋子,还得感谢他?
“……”还真是没看出来,毕竟住都住在王爷的主屋,一般被关。不是应该惨兮兮地关个柴房么?
殷戈止最擅群战。就算面前是百余个士兵,也并未露什么惧色,反而是空手夺了旁边人的长剑,肩骨用力,将人连带着后头站着的人一并撞开老远。这力道由柔而刚。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出此人内功深厚,然而也有穿着兵服混吃混喝的,什么也不懂就朝他背后冲,却被反手一剑,直接割穿了咽喉。
正有点怀念自己的长刀呢,冷不防就听得背后一声喝:“王爷。接着!”
可怜的一心想建功立业的门客。因着一个馊主意,就这么葬送了性命。
然而,后头伺机而动的人大概是觉得机会到了。提刀就冲了上来!
敢对他动手的,他都不会当人看待,统统是萝卜,一刀能切俩!前头扑上来这几个不够看的,他动作便慢,眼帘半垂,像拈花托瓶的观世音,慈悲地看着他们。
“担心我?”
后头的人觉得不妙。眼瞧着前头的人不仅没消耗掉孝亲王的力气,反而死得更快更惨了,连忙想往后退。
在他夺兵器的时候,殷沉玦并着门客都还有些侥幸,庆幸孝亲王还有所顾忌,看起来不愿意杀人。结果下一秒,滚烫的血就飞溅过来,打湿了他们的衣摆。
厉害啊!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我们几个没想动手!”
“慢走。”殷戈止颔首,目送他出去,便又看向风月。
“到底是父母,到底是手足。”殷戈止道:“就算他们做得不对,我会跟他们算账,但不会杀了他们。”
沉默了片刻,廉恒点了点头,然后便被院子里紧张刺|激的打斗给引去了目光。
鲜血喷洒。血雾瞬间弥漫,呛得人几欲作呕。
原来廉统领也会有不按规矩办事的时候啊?风月唏嘘,再看一眼外头,殷戈止好像是有点累了。手里的刀又卷了边儿,让他很是烦躁,一把扔了那刀,反身一脚将上前来的士兵给踹退几步。
退后几步,殷戈止飞身到门边。将那把长刀拿了起来。
冷笑一声,殷戈止微微喘息,伸手扔了卷刃的刀,又夺了新的来砍。像发泄似的,他这一刀刀的都没什么招式,瞅准空隙就是一刀,看谁不顺眼了也是一刀,一刀便见骨断肉,引人惨叫连连。
“我跟她可不一样。”洗了脸,更了衣,殷戈止换了一身白衣,整理好衣襟,淡淡地道:“还是更适合跟你一起下十八层地狱。”
廉恒叹息:“您没听见么?这些人是冲着金子去的,压根不是我平时带着的亲兵。我在校场问的,问谁愿意与我去围堵孝亲王府,他们是自愿来的,说效忠太子,那就由不得我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