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都白了,忐忑不安地收回手,心沉得厉害。
这话说出来其实是想警告皇后,让她老实点别想着夺权,太子的废立权可都在他手里呢!然而,听在皇后耳朵里。那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皇后快速地将折子看了,眼珠微转,叹息道:“也许王爷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不是真的要忤逆圣上呢?陛下不妨先试探他一二,也免得父子之间生了嫌隙。”
殷戈止放了筷子,低声道:“请他去旁边花厅坐坐。”
“有这么个逆子,你叫朕怎么不生气!”顺手将折子扔给她。皇帝坐在旁边直喘气。
“他?”咳嗽两声,魏文帝略微不屑地道:“他还接不了朕的玉玺。”
身子一顿,石鸿唯拂袖就离开了王府,乘车便进了宫。
“承认?”茫然地抬头看他,殷戈止问:“本王承认什么了?”
殷沉璧回国,封亲王,本就对沉玦威胁甚大,如今这废太子的话竟然从皇帝嘴里说出来了,那就是把他们母女往绝路上逼啊!有殷沉璧在,沉玦的太子之位就不会稳当!她得想想办法才行了。
看她一眼,殷戈止道:“你不必吃醋,我不会收。”
嫌弃地看他一眼,风月扭头就走。
眼里带了点嘲讽的意味,殷戈止颔首:“那本王就等着大人在朝堂上传本王问罪。”
这位王爷是不是过于自信了?哪只眼睛看出她吃醋了?如今这情况,他不死才膈应她呢,她吃哪门子的醋?
殷戈止什么都不知道,正坐在院子里和风月大眼瞪小眼,冷不防的就见大太监带着个女人来,冲自己道:“王爷,这是皇上赐您的侧妃,您好生安置吧。”
的确没关系,人家是冲着殷戈止来的。
哪有姑娘家这么粗鲁的?
深深地看他一眼。石鸿唯垂眸:“这倒是老夫莽撞,没提前准备好证据。不过王爷,要是当真有证据,老臣可能便不会上门,而是直接在朝堂上与您相见了。”
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殷戈止摇头:“此等荒谬之言,倒是未曾传到本王耳里。若当真有冤魂。为何偏要这么久之后才归来索命?”
低头瞅了瞅他的脸色,魏文帝笑道:“何事让丞相大人这般不悦?”
当今皇后,乃是石鸿唯的胞妹。他的外甥,便是殷沉玦。
说罢,转头看向观止,嘴皮一翻就道:“看紧她。”
这便是被文武百官称赞有气节的石丞相,连封明和殷戈止都被蒙蔽过,只当此人不涉事,不冤枉人,却不知他分明是一贯明哲保身。只有在动到了自己亲外甥的利益的时候,他才会站出来,咬上人一口。
石鸿唯脸色不太好看地进来行礼,抬头之时,眼帘也始终垂着:“老臣有事禀告。”
魏文帝正坐在龙榻边喝药,皇后乖顺地服侍着,低声道:“您最近少操心些,御医都说了要好生养着,有什么事,就交给太子去做吧。”
不满归不满,到底是凭自己本事爬上后位的人。皇后脸上依旧带着笑,拿帕子给皇帝擦着嘴角,温声软语地道:“太子不会的,陛下可以教啊,总归是要交到他手里的,难道陛下要眼看着魏国江山后继无人不成?”
头也不回,风月气壮山河地吼:“撒尿!你要一起去吗!”
他来干什么?
这份折子是他去孝亲王府前就写好了的,上头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与当年关家的旧案串联,指出有本事在澧都之中这般搅弄局势玩弄官员的人。只能是孝亲王殷沉璧,顺便在结尾指出,孝亲王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逼得皇帝亲自下旨翻案为止。洋洋洒洒几千字,配以各种修辞手法。加上端正大气的字体,看得魏文帝立马龙颜大怒。
一听这话,殷戈止连坐也不想坐,斜眼便道:“丞相要是为此事而来,那就不必多说了。”
“您可有证据,证明本王与这些事情有关系?”目光坦然,殷戈止看着他道:“血口喷人不是个好习惯,丞相是两朝重臣,三公之首,说话更不能全凭自己的揣测。”
风月斜眼瞧着,嗤笑道:“咱们陛下真是有意思,不是自己的闺女,随意就送去别人的府上受辱。”
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