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么,那算是天赐的机会,她好好抓住就成了?厚脸皮地想了想,风月觉得这么想很没有心理负担,于是就说服了自己,回去一阵捣,安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吓得身子猛地一抖,石有信眼珠子乱转,有些薄怒:“说话怎么也不通传一声的?”
那侍卫拱手问了一句:“敢问是何人府上送葬?”
樵夫报了官,石有信这才被接回澧都去。
大风顿起,衣摆飞扬,她朝着那无字的墓碑狠狠地磕了几个头。
要是没看见关苍海的尸骨,殷戈止说不定就信了。然而现在,他笑了笑,问:“那他还被关在天牢里的时候,有什么人去看过吗?”
石有信要改的法,是杀人偿命之法,言辞凿凿说应该取消死刑,改为流放,更利于民心平稳。
“慎言。”风月低声道:“前头就是城门了。”
观止莫名其妙,却还是行了礼,退了下去。
风月正哭得厉害,冷不防见人持刀拦路,当即就粗着嗓子道:“借过。生人面前,哪里见得刀子?”
说罢,带着刀便往那送葬队而去。
石有信有点困倦,上了轿子就闭目养神,晃晃悠悠的不知道多久,轿子突然猛地一摔,落在了地上。
“是啊。”殷戈止颔首:“听闻是做噩梦吓病了。便想来问问他,是不是做过亏心事。”
“抱歉大人。”外头的轿夫连忙重新将轿子抬了起来,拐过两个个转角,继续往前走。
“为求心安。”从他身边走过去。殷戈止道:“本王也怕哪天像石大人这样,做了亏心事,夜不能寐,自个儿折腾自个儿。”
墓是好安,地方也选好了,可碑文却压根没法刻。若刻关苍海的名字,冤案未反,说不定就被人砸了挖了。但若刻别的名字,众人也不愿关将军受这委屈。
石有信病得不轻。恍惚间仿佛看见关苍海那满身是血的样子。
打了个呵欠,石有信继续睡觉,等一觉睡醒之后,发现轿子停了。旁边的随从却没喊他下去。
“关于关苍海。”收了茶壶,殷戈止抬眸:“他当初在天牢,是怎么死的?”
“王爷?”看见他,石鸿唯有点意外,上来拱手行礼,然后问:“王爷也来看望石廷尉?”
护卫看了看,道:“容属下去问问。”
微微挑眉,殷戈止道:“大人胆子可真小。”
石有信是个三十岁的瘦子,个子不高,显得衣裳分外肥大。脸上眼睛很小,子很大,瞧着就不会给人什么好印象。眼下听殷戈止一开口,更是一副惶恐之色:“王爷但问无妨。”
秋夫人叹息:“这世上歹人何其多,哪里死得完呢?”
从书院离开的时候,毫无意外地感受到了几股潜伏的气息。殷戈止恍若未闻,直接上车回王府。
脸色猛地一变,石有信垂眸,捏着茶盏道:“王爷怎么还在问这些事情?皇上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远远看着他那举止,风月便也颔首,招呼着旁边的人启程。
“……”
惊恐地喊叫响彻整个树林。
“啊!!!”
这句石大人喊得丞相皱了眉,看着他那俊逸的背影,摇摇头。
众人都是一愣,风月侧头就看见街边挺着的官轿,扫一眼那轿子顶上的铜饰,脸色微变,连忙拱手道:“小的是惠州来的商贾。路过澧都,家父病逝,无奈只得在此送葬,还望大人莫怪。”
第二天有樵夫上山砍柴,发现一顶华丽的轿子停在路边,好奇地上去掀开帘子,就见个穿着华服的官老爷,双眼下头一片青黑,面色憔悴地打着抖。一看见他。惊叫连连。
天色渐晚,狂风呼啸,轿帘被吹得起起落落。石有信打着寒颤,睁大眼往外头看,却见远处好像有影子慢慢地飘了过来。
风月不知道,可尹衍忠知道,金丝楠木稀有珍贵,除了皇帝,皇室受宠之人,才会得赐几块用以为棺。殷戈止把这棺木给了少主,那他百年之后……又当如何?
“怎么回事!”活生生被惊醒。石有信怒斥:“没吃饱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