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棍子没白拿呀。镇国侯爷拎着就将封明揍了个花儿开,往柴房一锁,让他好生冷静几天。
嗯?等等。
心情低落,风月蹲在墙角里,谁喊也不应。就默默地想着事情。金丝楠木的棺材送来的时候,众人大吃一惊,可看她这样子,也就没人告诉她,这金丝楠木,是皇室专享的不朽棺木啊……
风月龇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愤然地道:“这脾性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真是别扭死了,非得让人求他才肯帮忙。那我偏不求,憋死他!”
吸吸子,风月懒得理他,蹲在棺材旁边,嘴巴一扁就继续掉眼泪。泪水落在脚下的泥土里,滴滴答答地渗进去。
听见点动静,风月立马睁开了眼,看见罗昊等人,便松了口气,坐起来道:“昨儿晚了没知会你们。”
封明本来第二天就想过来看风月的,然而,还没出门,就被自家老爹举着棍子拦在了房门口。
殷戈止点头:“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走了。”
左家?一想起那个看见他就矫揉造作的左小姐,封明连连摇头:“不去!”
风月收回了手。一脸正经地道:“先准备丧事吧,等棺材一到,咱们要堂堂正正地撒着纸钱举着白幡从城门出去,然后选个风水宝地,让老爷子安息。”
几个大男人看见那骸骨都双目通红,恨得咬牙切齿,经念完了,地围着风月,压着声音道:“少主。我们想为将军报仇!”
点点头,罗昊觉得很有道理,顺便再问了一句:“那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啊?”
“我不管,你有本事自己去报仇,别再哭了啊!”殷戈止皱眉:“哭得太烦人了。”
“不是一直在报吗?”风月笑了笑:“至于我爹是怎么死的,咱们去问问主审官就知道了。”
说啥?风月眯眼,她就看不得殷戈止这拽得厉害的样子,像是谁少了他不能成事一样!要不是念着那金丝楠木的棺材还没送来,她都想骂人了!
想了一会儿,殷戈止侧头看她。本想转头走了,可听那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心口还是闷疼。
秋夫人一愣,立马反应过来,用手肘捅了捅风月,小声道:“您说句话。”
可是,手上抱着人,心口被塞满了似的,压根不想放。
殷戈止抿唇,轻声问:“我有几块上好的金丝楠木,你想不想要?”
想起封明那张总是挂着满不在乎的表情的脸。风月皱眉,突然觉得很难受。
别开头,她笑道:“请廷尉大人出来又如何啊?他反正不会说真话,还是从别处下手,让他恶有恶报吧。”
“如果我没记错,他们说。关将军是畏罪自尽。”殷戈止眉头微皱:“可这瞧着,怎么像是服了毒。”
棺材旁边燃着四个高脚烛台,映着光,那肋骨上的黑色显得尤为清晰。
冤孽啊……
“当真?”微微挑眉,封明乐了,张口就道:“那我要娶关家大小姐,关清越。”
“那你看得上谁?!”镇国侯怒道:“你说,爹去给你下聘!”
“那好。”抹了把脸,风月点头:“我不哭了。”
风月一愣,失笑出声,扭头就瞪他:“你还当真相信关苍海会畏罪自尽啊?他又没叛国,怎么畏罪?那么硬骨头的人,怎么自尽?这尸骨瞧着多半是中毒而亡。至于天牢里哪儿来的毒。这个不用我说吧?”
“这个好说。”秋夫人道:“王爷不还在这儿吗?若是王爷请他一叙,他想必不会推辞。”
“……”从小到大,哪儿有人敢这么吼他啊?就算他欠了她的,听见这话,那也该走了!
深吸一口气,殷戈止低笑:“做棺材最好的木头,别处买不到的。”
众人一片沉默。
“你还要往哪儿跑?!”镇国侯板着脸道:“这一跑二跑的,都犯了圣怒了,还不老实点?”
眼角余光瞧见点暗色。风月使劲眨了眨眼,掀开殷戈止的手,凑近看了看。
镇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