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会写折子啊，专挑皇帝的痛处戳，让他看了想原谅赵旭都不行。
猛地摇头，身上锁链“哗啦”直响，赵旭怒骂：“文武百官算什么证人！他们分明是见风就倒，一帮没骨头的东西！当年关将军不也是证据都没全，他们就急忙要定案吗！他们说的话，哪里信得啊！”
“既然已经冤死了一个忠臣，那何妨再冤死一个奸臣？”阴冷的声音在这天牢里响起。听得人背脊发凉。廉恒皱眉抬头，看着他道：
斜眼看了看他，殷戈止慢慢蹲下来，平视着他满脸的血。淡淡地道：“你想多了。”
廉恒一震，一巴掌拍在桌上站了起来：“你瞎说什么！关氏叛国，不是证据确凿吗！”
廉恒惊得勒马，再定睛一看，却像是他眼花，四周都是普通的百姓，哪儿来的关清越？
如今，刑台上哭声震天，她却听得心里格外舒坦。
终于轮到这些老贼了！
慌忙松开手，封明皱眉，瞧着风月也没有要说的意思，想了想，道：“秋夫人随我去问候一下尹将军吧。”
于是，皇帝收到的第一份落井下石的奏折，就是来自封明的。奏折言辞激愤，指出赵旭在民间搜刮民女，还打的是要献给皇帝的旗号，实则无一人送进皇宫。行为实在恶劣，影响圣誉。
“本来的确说不通。”廉恒伸手，拿了一份誊抄的奏折出来，扔在他面前：“但三司严查得知，你祖上是前朝重臣。”
练了十几年的功夫，说没就没了，她何尝不心疼，不怨恨啊？但这伤口她已经好生用土掩埋。就不必用那种眼神去把土刨开，让她再想起来吧？学学殷戈止啊，冷漠也有冷漠的好处，半点不跟她提这些事，多省心啊。
长叹一口气，魏文帝侧头问侍药的南平公主：“你也觉得赵旭该死吗？”
既然不能杀了害她的人，那就帮她做她想做的事情吧！
“没有吗？”主审廉恒严肃地道：“可你府上的家奴都已经招供，说是受你指使，有意毒害陛下。”
“嗯？”秋夫人一愣，想起尹衍忠曾经是封明的师父，觉得也是情理之中，于是点头，让风月继续写东西，便带着他出去了。
“王爷！”他咬牙：“老臣与王爷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王爷如此痛恨？！”
风月乔装打扮，站在了刑场外头。
“不……不……”赵旭眼泪直流：“他们冤枉我，我没有要弑君，我没有！”
关清穆秉承了其父的风骨，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背脊挺得很直，哪怕穿着囚衣，也像穿着盔甲。
谁干的？风月失笑，侧眼过来睨着他，眼波潋滟：“那可不止一个人，也不是你想杀就能杀得了的，除非你搭上整个镇国侯府，给你陪葬！”
“难得朝中还有讲律法的人，那就讲律法吧廉将军。这些罪状，都是确凿无误的，您不用担心会冤枉他。而这一份。”扬了扬手里的弑君罪状，殷戈止淡淡地道：“就由本王去交给陛下吧。”
被他这一句话气得吐了口血，赵旭怒骂：“竖子！”
想起自己曾经收到却并未理会的那封信，廉恒皱眉，心事重重地继续往前走。
三司审理，赵旭有官职在身，本是不会受严刑拷打的，但是很不巧，孝亲王最近心情不好，往太尉衙门走了一趟，看望了一下赵旭，接着太尉衙门的人审理起人来就丝毫不手软了，有什么刑具用什么刑具，甚至还从大理寺调用新出的特殊刑具。
“本王只是闲得没事做罢了。”
被断了手筋？！倒吸一口凉气，别的都不听了，封明直接扭身就冲回了风月面前。眼里满是震惊，想伸手又怕伤着她，就站在她旁边问：“你的手？”
轻轻往后退了几步，廉恒转头就想出去。
“嗯，本王听见了。”站起身，殷戈止转头示意廉恒写罪状：“他辱骂皇室。”
捏着缰绳的手紧了紧，他突然很想去给关将军磕头，关将军的坟，只有他知道在哪里。
这刑场在她梦里无数次地出现过，刑台上头流淌的都是关家人的血，老的少的，血都融成一处。
硬生生将一口气咽下去，哽得喉咙一路疼到心口，封明闭嘴，抹了把脸，咬牙道：“好，我不提，你告诉我谁干的，我杀了他！”
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