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哪里的话，王爷也是一片好心，觉得微臣后院里的尸体有问题。”恭敬地朝帝王拱了拱手，赵旭一脸委屈地道：“只是微臣后院里埋着的。都是些病死的姬妾，无父无母的，扔出去埋了也可怜，微臣就想，挪后院之地，做她们葬身之处也好。”
“微臣……恭送陛下。”
旁边的老管家看着，皱眉道：“这些人都才进府半年吧？”
一提到这个故事，赵旭的腿都软了，哽咽道：“微臣与王爷何仇何怨，为何王爷要如此中伤微臣！”
“本宫只是问问情况。”
“有这么问的吗！”南平冷哼，扭身看向殷戈止，撒着娇跺脚：“皇兄，发生什么事了？”
“是！”
正想着，突然觉得腹部绞痛，刚开始还能忍，接着就越来越痛了。
魏文帝察觉了，轻叹道：“孝王爷莽撞，不由分说就让廉恒那不讲理的冲撞了爱卿，他以后不会了，爱卿多体谅。”
魏文帝上了车都有些生气，他着实是受惊了，再加上殷戈止先前说的宋慧帝与雷益的故事，心里对赵旭难免产生了几分顾忌。
当官当久了的人，都是会变的吧？赵旭虽为太尉，手里却一点兵权都没有，他甚至没让他行使太尉该行的权力。他会不会也有怨呢？
殷戈止垂眸：“父皇可还记得前朝宋慧帝？”
出了太尉府，殷戈止随手将那箭交给内侍，心里有些疑惑。
这声音太小了，内侍没听见，殷戈止又在另一辆车上，以至于皇帝一路疼到宫里。内侍掀开车帘的时候脸都吓白了：“陛下？！”
鉴于是他捏住了这箭，皇帝点了点头，没再伸手去扶地上跪着的赵旭，而是道：“爱卿起来吧，先把刺客抓住了再说。朕先回宫了。”
出了宫规矩没那么多，魏文帝也懒得拿筷子，直接伸手就吃。
只是，孝亲王捅他刀子这件事，他记下了。
“陛下，府里刚做的点心。”几炷香之后，赵旭招呼皇帝休息。让内侍试吃了点心，然后给魏文帝献上。
“是！”几个家奴应下。
可是，刚吃完一个，还没来得及去拿第二个，一支冷箭就从某处破空而来！
瞪大眼，南平怒道：“太尉府那地方，怎么会遇刺的？太尉大人呢！还不叫进宫来问罪！”
宋慧帝爱马术，宠擅长马术的武将雷益，哪知雷益潜伏十年。却是为了弑君复旧国，最后用一匹疯了的马，送宋慧帝走上了绝路。
这种语气，就像是自家孩子到朋友家闯了祸，长辈过来赔礼一般。殷戈止这才发现，皇帝与这赵旭的关系，是当真很亲密。
他知道风月可能会对父皇下手，也一直防着，可是当真下手了。怎么会连箭头都是无毒的？而且，先前是他太过紧张了，伸手就接住了那冷箭。其实就算他不接，按那箭头的方向，可能也会扎在画桌上，而不是皇帝身上。
魏文帝沉，复又笑道：“好了，提醒而已，爱卿与雷益怎么可能相同呢？朕很信任爱卿，相信爱卿绝对不会有害朕之心。”
微微一愣，魏文帝皱眉：“不知。”
护卫们一个也没反应过来，却是旁边慵懒坐着的殷戈止突然腾空而起，一把抓住那冷箭，衣袍翻飞，眼神陡然凌厉。
府上无数条人命，连案都没立，魏文帝就觉得赵旭是受委屈了，他当真不知道这种无条件的信任从何而来。
赵旭连忙劝：“陛下息怒。王爷不了解个中原委，觉得奇怪也是应当。那些姬妾有的是得的疯病，摔得自己浑身伤痕，还有从楼上跳下去的，骨骼不全，也是自然。”
殷戈止淡淡道：“本王正是与大人无仇无怨，所以才说公正话，做公正事，提醒君主小心而已。”
袖子里的手捏得死紧，殷戈止垂眸，继续跟着他们往后院走。
“不是外头进来的，那就本是在府里的。”捏着那冷箭看了看。殷戈止眼波微动，突然就沉了语气：“父皇还是提前回宫吧。”
四周的护卫瞬间就追了一半出去，皇帝大惊，立马怒斥：“给朕把人抓住！”
殷戈止觉得不对，大步走过去看，发现皇帝脸色惨白，已经昏了过去。
“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