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奇原因,连忙拽着自家皇兄,边走边一脸严肃地问:“皇兄与父皇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吗?”
南平公主握拳,一脸崇敬地道:“善恶分明,刚正不阿。父皇是一代明君!”
“不过说起来,太尉府的事能成,得多谢将军。”风月道:“改明送将军个礼物吧,有什么想要的?”
当初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回答人的表情,一定跟南平现在一样傻。怨不得当时的季大学士笑而不语,他还觉得那人对父皇不敬。现在想起。许是该去他坟前磕几个头。
似懂非懂地点头,南平乖乖地拉着他的袖子,跟他一起往御药房走。
风月也看见他了,眼眸一亮,掩唇笑得奸诈:“奴家还以为王爷输了没面儿,不敢来了呢。”
殷戈止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身后,示意自己一个护卫也没带出来。
“衣裳湿了。”殷戈止起身,看着封明道:“将军要是没什么事,就护送本王回府去换件衣裳如何?”
离开魏国三年。她带走了一批人,却也还有一批人留在魏国。留下来的人官职都不高,甚至是教书先生,或者是谁家的管家。这些人按照她的计划,潜伏在该潜伏的地方。有条不紊地做着该做的事,等着派上用场的那天的到来。
“……”赵旭埋头磕地。
“……”风月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封明倒是吓了一跳:“王爷?”
“生为女儿家不可惜,毕竟也有上阵杀敌的机会。”咧嘴笑了笑,风月歪着脑袋盯着他道:“被人冤枉才可惜呢,再上不得台面,只能躲在背后算计着怎么报仇。”
南平公主也是前皇后所出,与殷戈止向来亲近,所以殷戈止对她的态度是很温和的。
风月眨眼,笑得别有深意:“我说的可不是这个忙,是半年前将军帮了言清大人,把几个家奴塞进太尉府的忙。”
“陛下!”赵旭满脸冤枉:“微臣怎可能有谋害圣上之心,怎可能啊!”
多小气的人啊,不肯让赵旭死在他该死的罪名上头,偏要嫁祸他、冤枉他,让他也尝尝关苍海当年憋屈的滋味儿。
殷戈止一愣。放下茶杯看着她:“你半年前就塞了人?”
院子里现在会是什么情况呢?会不会一群人在庆祝,在喝酒?怀着美好的想象,殷戈止踏进了院门。
风月笑得脸色僵硬,心想该怎么给他说呢?
结果就看见风月安静地坐在院子里看东西,封明站在她旁边,眼神灼灼地盯着她。这场景,这气氛,好似美人看画。英雄拿美人当画,看得更甚。
行了礼就走,殷戈止走得很快,本来还顾忌着礼仪风度,一出宫门,车都没乘,直接奔向了风月的大杂院。
魏文帝一听,当即大怒,鞋都没穿,挣扎着下地,扶着内侍的手就出了寝宫的门:“赵旭!”
澧都女儿家的习惯。就是给自己心爱的人做衣裳,他和风月认识这么久,别说衣裳了,手帕她都没能给他一条。当然了,以前她讨厌他,他也不能问她要。但现在,关系不是缓和了么?
结果旁边的殷戈止手一滑,一盏茶直接泼在了自己身上。
“不然怎么能成事?”风月耸肩:“就算离开魏国三年,可魏国这边的事儿,奴家也知道得清楚,王爷就没想过是怎么回事吗?”
身子动了动,掩饰了一下有些尴尬的反应,殷戈止侧头,一脸平静地问自家父皇:“儿臣可以出宫了吗?”
“你眼里的父皇,是什么样子的?”他问了一句。
落井下石不是很痛快吗?那尝尝石头砸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罢!
南平也有这种感觉,毕竟以前皇兄虽然也冷漠,也没什么表情,甚至也与父皇抗争过,比如自己立妃的事情。但……现在的皇兄,却像是对父皇完全失望了一样,语气里都不再带着从前的尊敬。
“是!”
殷戈止一杯茶扣在桌上。杯底与杯托“咔擦”一声响,惊得风月缩了缩肩膀。
为什么会舍得骗自己最亲近的人呢?父皇是不是压根没有想过,要是有一天皇子公主们发现了真相,会恨他?
的确是跟他想象中一样得意,可这份得意,怎么就看得他这么不爽呢?殷戈止闭眼。袖子里的手紧了又松,慢慢地走到桌边去坐下:“我帮你的忙,就得你这几句嘲讽?”
眼里光芒暗闪,殷戈止笑了笑,觉得很有意思,比费尽口舌劝皇帝秉公办事有意思多了,瞧瞧,魏文帝现在多生气啊。
封明微笑,摸着下巴道:“算你有良心,我还以为王爷来了,你就不管我了。”
突然就很想念风月,想捏着她纤细的腰肢。将人压在他怀里,看她狐媚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看她奸计得逞后得意的笑。或者是抬着下巴很骄傲地道:“这回是我赢了。”
封明咬牙,坐下接过茶,闷头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