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看，问题就大了啊。
羞得脸上泛红，风月问：“茅厕在哪儿？”
刚刚来过花园。依稀记得方向，风月停住步子，“哎哟”一声，秀眉紧蹙。
赵旭抿唇，突然觉得心里不踏实。看了殷戈止好几眼，赔笑道：“这几天天气不好，晚上也没什么月亮可以看，王爷真想看的话，下官可以让姬妾来跳个月华舞。”
已经得到想要的证据了，殷戈止也就老老实实睡了个好觉，任凭赵旭担心了一宿。
“一个人呆着多无聊啊。”风月撇嘴：“不如来凑个热闹，反正我现在就是个小丫鬟，出什么事都有二位爷顶着。”
偏不！
“你不要带路了，我……我自己去。”咬着嘴唇，风月将一个被尿憋得难受又害羞又恼怒的小丫鬟演得活灵活现，一跺脚。扭头就走。
封明觉得这是一种挑衅的行为，谁还拔不出来了似的！于是立马松开风月，上前双手捏着长枪尾部，一用力就拔了出来。
家奴一愣。也有点不好意思，给她指了指方向。
结果殷戈止开口道：“本王半夜喜欢出去看月亮，封将军只需注意别吓着本王就好了。”
“你把它拔|出|来。”殷戈止对封明道。
风月微笑，眼角余光看着两抹影子顺利翻了墙。然后继续问：“后院你们也清楚吗？先前孝亲王说，那地方花很好看，我还想去看看呢。”
另一个生怕风月注意不到他，急忙抢着道：“那可不是，我在这府里八年了，每一处地方我都清楚！”
于是等给风月引路的家奴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封将军和孝亲王都醒了，正在院子里比划，旁边的丫鬟的眼神格外冷漠，像在看两个疯子。
看了看那锈迹斑斑的铁锁，风月寻了个偏僻的角落，直接翻墙！
殷戈止说的后院的热闹，应该是指两年前的流言。有人说太尉府像个无底洞，经常有娇艳的美人儿送进去，却像是怎么也填不满似的。还有人说太尉府办过一场大概法事，说是驱邪，却不知是不是在镇鬼。民间百姓的想象力多丰富啊。什么故事都能编出来，于是就有人说，太尉府里的美人肯定年年都有死的，不然怎么可能年年招人，连院子都没扩建？
擦了擦额头，赵旭将这两位癖好古怪的主子请进客院，低声招过家奴来，让他们仔细盯着，然后才行着礼走了。
家奴这才松了口气，但是两人不能同时离开，于是商量一阵，划拳定输赢，赢了的家奴就带着风月往花园走。
于是风月低头站到了后头，殷戈止也没再说话。
“不宜久留，走。”正经了神色，殷戈止一把抱起风月，直接飞出了废院，封明后知后觉地跟上，咬牙切地骂：“你放开她！”
“实话实说啊，不过你别怕，有什么东西我都替你挡着。”封明一笑。如骄阳破云，瞧着就让人觉得温暖。
“当然。”殷戈止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只是个太尉。”
“你胆子也真是大。”旁边响起殷戈止冷淡的声音：“都没功夫了。还敢做这种飞檐走壁的事。”
本来是想在这太尉府里四处看看的，被殷戈止这么一说，三个人都只能老老实实在迎客厅里呆着，看姬妾起舞奏乐。
似有似无的血腥味儿让三个人身子都是一紧。
赵旭犹豫了一下，觉得世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的，梦游就梦游吧。于是点头应下，还吩咐人好生伺候。
风月抿唇，正想再说点什么，就见那头殷戈止面无表情地拿着把耍戏用的长枪出来了，朝着他们站的位置。一步步走得杀气四溢。
一听这话，风月眯了眯眼：“王爷是想掀他老底？”
风月几度想溜走，都被殷戈止拽住了裙角。她咬牙，这回是当真不明白这人在想什么。歌舞有什么好看的？还没她跳得好呢。
封明眼里也有疑惑的神色，然而，等赵旭起身如厕，殷戈止小声解释了：“这太尉府的后院有热闹看。”
歌舞酒宴之后，封明和殷戈止都去了客院。赵旭一边引路一边赔笑：“这间院子最舒坦，刚好一间主屋，一间侧堂，并着丫鬟侍卫能休息的厢房，很方便。”
“要是殿下能让赵旭罪有应得，此人之事，我不插手半分。但，若是后院您翻过来了，他没有受到该受的处罚，那不管我做什么，殿下都别插手，如何？”
“好。”风月笑着颔首。眼里满是叹息：“那咱们来打个赌吧。”
家奴半点没怀疑，就在原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