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这种事情也只能止于流言，因为没有丝毫的证据，也就不会有人吃饱了撑的去查，于是至多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第二天中午，赵旭正请他们用午膳呢，冷不防却见护城军统领廉恒率兵上门，二话不说，直冲后院。
风月抿唇，她知道今日赵旭说“圣上时常来”的时候，殷戈止有些顾忌地看了她一眼，大概还是怕她起弑君的心思，毕竟昏君归昏君，那是人家的父皇。她要杀，他一定会拦。
“怎么了姑娘？”家奴连忙关切地问：“不舒服？”
冷哼一声，殷戈止捏着长枪，手上使力。猛地就将半柄枪都插|进了他们面前的土里。
一切都很寻常，没出什么意外。不过晚上的时候，为了周全，赵旭还是增派了十个家奴在客院附近巡逻，确保他们不会梦游出来，也不会出来看月亮。
“就是荒废了才有热闹。”看着堂下翩翩起舞的美娇娘，殷戈止道：“你不就是要人家不得安生吗？后院那点热闹足够了。”
要他放手？殷戈止冷笑。
“什么赌？”
可是，赵旭是当年三公九卿之中，头一个站出来要皇帝将关家灭门的人。此人酒囊饭袋，说的话魏文帝却听，素来与将军府无仇怨，却在那个时候对将军府举起了屠刀。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让他好过。而不想让他好过，那就只有把主意打到魏文帝的头上。
午后艳阳高照，府里走动的人很少，风月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自己拐到哪里了。完全凭运气在找后院。
封明低声对她道：“这儿有问题，先前我还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殷沉璧为什么来这里。进来之后我发现了，这儿四周墙壁上都贴着鬼画符。摆明是镇着什么东西。”
眉头皱了皱，殷戈止深深看她一眼，正想再说，赵旭却已经回来了。
热闹？风月皱眉：“哪儿来的热闹啊，人家都说后院荒废了。”
吓得往封明背后一跳，她道：“王爷，有话好好说啊！”
一提到后院，两个家奴色变，瞬间住了嘴，饶是风月媚眼飞得再凶，也没再开过口。
罪有应得？风月失笑，摇着头低了身子下来，凑在他耳边问：“王爷，您当真觉得，一旦后院里有热闹，这位赵大人就会获罪吗？”
对于赵旭的情况，她肯定比殷戈止清楚，这些当年进谗言让关家满门抄斩的人，每个人她都记在心里。时常派人查探，就算挖不出什么大秘密，但一旦有泄露出来的消息，那一定是进了她的耳朵的。
封明不知道从哪儿蹿了出来，一把将她拉起来，低声道：“你不用来的。”
更真实的理由是，其实她也很好奇，关于这后院的流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风月抬眼，发现这院子有点像戏班子。东南方搭着戏台，四周还有些陈旧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条儿。
两个家奴年岁都不大，一看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儿想说话，便都凑过来在阴凉下头坐着。一个道：“自然，咱们大人修这地方破费心思呢。”
被他说得四周都像刮了阴风，风月打了个哆嗦，皱眉道：“您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阴森森的。”
“有劳。”封明笑道：“只是我这人半夜喜欢梦游，要是惊到了府上的人，还请大人切莫见怪。”
风月在后头跟着，心想几年不见封明也变聪明了？还知道为自己晚上行动提前找好借口。
嫌弃地看她一眼，殷戈止继续去四处查探。
院墙不高，她上去得还算顺利，就是往下跳的时候，运气不佳，落进了杂草丛里，被古怪的气味儿呛得翻了白眼。
“不必。”
“国有国法。”殷戈止垂眸道：“与其双手沾满血腥，不如让他罪有应得。”
赵旭急了，怒喝道：“这是本太尉的府邸，区区护城军，凭什么硬闯？！”
夏日的午后炎炎，分外好眠，风月穿着丫鬟的衣裳，坐在客院门口就跟两个家奴聊天：“这府上真好看，比将军府还好看。”
这儿的土可算不上松软，瞧着殷戈止手上这力道，风月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心想还好扎的是土不是她脑袋。
好在这太尉府没大得太离谱，晃悠了一炷香的时间，真让她看见了个荒废的带着锁的院落。
起身拍了拍裙子，她笑道：“不去后院，趁着主子在午休，咱们去别的花开得好的地方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