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亮,封明笑了:“王爷真是通情达理。”
心情好了点,封明笑道:“你我都未必有好结果,但是王爷,您好像比我的境遇更糟糕,这样一想,我也就放心了。”
“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希望封将军也能知道。”起身往床榻的方向走,殷戈止淡淡地道:“她现在最想做的是报仇,你若当真想帮她,就别光顾着纠缠她。”
轻轻抬眼,殷戈止拢袖勾唇:“她与将军,似乎已经没了婚约。我若是看上,有何不妥?”
转头,他认真地看着殷戈止,语气凝重地陈述:“你看上她了。”
“你要帮她报仇?”封明冷哼了一声:“你以为将关家满门抄斩的圣旨,是谁写的?”
殷戈止神色柔和了下来,语气平缓地道:“既然将军这么想叙旧,那我也不能不成全。”
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着实让殷戈止半晌没能接上话。
拳头紧了紧,封明沉声道:“她说她不喜欢你了。”
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怎么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似的?
贺兰长德很是不甘心,然而失血的无力感很快席卷了他,没过多久,他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不甘心地问了风月一句:“你到底是谁?”
“那将军所管之处,要是有人靠近,拦还是不拦?”
风月一怔,深深地看他一眼。
“拦!”封明眯眼:“除了皇帝,谁都拦。”
“这个不劳你担心。”端起装满他血的碗,殷戈止道:“你的罪孽,我会让你自己的血来偿还。”
风月微笑:“因为别人先不仁,我们后不义,情理之中。”
这人说话,永远都让人想一拳揍上去!殷戈止咬牙,目光阴冷地回头,却见封明已经潇洒地转身往外走了。
封明沉默。想了好一会儿,扭头问风月:“为什么他能把不义之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好说。”侧了侧身子,殷戈止道:“整个王府就这一处院落打扫干净了,将军要是不介意,就主屋请吧。”
她不喜欢他,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说喜欢他才是逢场作戏呢。殷戈止嗤笑,觉得这句话一点作用都没有。
被一个分明很幼稚的人说自己长大了的感觉可不太好,风月眯眼:“讽刺我?”
封明挑眉:“说起来也是,说话也得找个地方,反正孝亲王府地方也大,不如就腾个院子给咱们吧。”
“听闻封将军打了厉害的胜仗。”在外室的桌边坐下,风月当真同他寒暄了:“想来近况不错。”
微微一愣,封明皱眉:“你要留在这儿?”
写完原稿,殷戈止抬头看向封明:“将军在京中是赋闲在家?”
风月皱眉,心想老子都不在你府上过活了,为什么还得被你当丫鬟使唤啊?
“很好!”将昭罪状转头递给风月,殷戈止道:“你手下那杂货铺的老板肯定会活字印刷,让他将这份罪状印刷出千份。纸墨皆由孝亲王府结账。印刷完之后,将原稿贴在宫门口的告示栏上!”
“过奖。”微微颔首,殷戈止转头看着他道:“镇国侯府不是有门禁吗?已经戌时了,封将军还不打算回去?”
指节泛白,风月小心翼翼地将那昭罪状收起来,然后飞也似的往外跑!
咋想的?
“那你就听我讲。”眼神灼灼,封明正经起来,褐色的眼睛深情地盯着她:“我能讲一个通宵!”
难得地露出一个笑容给他,风月道:“不用了,我自己能完成,多谢你。”
“那……”
“非也。”封明一本正经地道:“陛下将皇城宫门附近的守卫都暂交于我,每日要去巡逻三次。”
听着这话,风月幽幽地看了内室的殷戈止一眼,心想同样是男人,差别咋就这么大呢?人家一上来都是诚诚恳恳地问需要帮忙吗?怎么到他那儿,就变成了趾高气扬的“你要求我帮忙了”。
封明看得感叹:“真不愧是心狠手辣的大皇子。对自己人都这么狠。”
“怕什么?”封明道:“有我在!”
那有没有遇见新的喜欢的人?封明很想这么问,可又觉得怎么跟个女儿家似的小气巴拉的!摇摇头,他换了句话问:“那需要我帮忙吗?”
“无妨。”优雅地颔首,殷戈止转头就往主屋里走。封明跟着,顺手拉了风月一把,笑道:“这地方安全,还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