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摸他额头,手没伸到一半就看他的手抬起来了。上回被打得疼,风月反应飞快,立马将手收了回去!
“你只说愿还是不愿!”
不过想想,又有些泄气:“等您能回去的时候,奴婢怕是都老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先前不是还嚷嚷着说她脏啊之类的,抵触得要命吗?现在怎么的,倒是主动跟她亲近了?
均匀绵长的呼吸,带着些高热未退的喘息,从他的胸腔里传了出来。
这是做啥?赎罪?殷皇室赎罪的方式都这么特殊的吗?
什么叫饮食多了些?叶御卿脸色很难看,低头就想到了最近宫外传进来的一些东西。
兵权这种保命的东西,易国如会在这个关头交吗?不会,易贵妃马上跪在御书房外头声泪俱下,言明易国如多年来的功勋,为易国如求情。
“太子。”皇帝虚弱地看着他:“易将军的事情……”
不过风月还是很震惊,就算她没什么忠君爱国的想法,可这弑君夺位的疯狂念头,也够让她意外了。忍不住就喃喃道:“还能这样啊,那我看魏国皇位上的老头子不顺眼。是不是也可以不忍着,想个办法弄死他就好了?”
“怎么回事?!”
“怎能不忧心啊。”长叹一口气,叶御卿摇头:“这一进去,先前那么多努力。就都白费了。”
风月看得摇头,一边给他换帕子敷额,一边道:“您卧病在床都不忘吴国国家大事,实在太令人感动了。”
心里百转千回,面上神色未动。风月在叶御卿的眼里,就是一副心满意足的小女儿姿态,看得他很是放心:“先进去找地方坐着吧。”
“本宫没忘,所以本宫在等。”捏着手里的扇子,叶御卿皱眉:“可本宫想不明白,能等来什么?眼下这情况,怎么才能缓解?”
“父皇。”严肃了神色,叶御卿道:“儿臣知道您对易贵妃感情深厚。但此事不仅是贪污那般简单,还涉及您的皇权。容御医仔细验病,查明父皇今日吐血的缘由之后,咱们再谈国事。”
皇宫里。
忘忧沉。
“总不能功亏一篑。”轻咳两声,殷戈止缓缓睁眼,长长睫毛颤动着,好半天眼里才有了焦距,声音沙哑地道:“你可读懂过易将军与人来往的那些信件?”
“皇帝会心软的。”殷戈止脸色苍白地闭着眼,薄唇微启:“幸好我早有准备。”
烧糊涂了?
“啪”的一声响,惊得风月张大了嘴。
忘忧低头跟在他身侧,见状轻声道:“殿下不必太忧心。”
微微眯眼,叶御卿看着御医进来把脉,站在皇帝身边若有所思。
“为什么睡得不太好啊?”
手一顿。风月震惊了:“皇帝的?”
“嗯?”风月眨眼:“您说什么?”
眼神冷冽,殷戈止睨着她道:“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
“您忘记殷殿下昨日来信说的话了吗?”忘忧道:“他说,在您遇难抉择之事时,只需等待,自有解法。”
“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殷戈止道:“吴国皇帝从今年开春就抱恙,想来与他们有些关系。”
交战多次,殷戈止最清楚易国如每次都是靠什么取胜的,那样心术不正不光明不磊落的将军。打了胜仗也不会得到对手的尊重。
理解啊,有啥不理解的?风月微笑,大方地行礼:“能让他尝尝苦头,奴婢已经觉得是万幸,不敢强求其他。”
屋子里气息一寒,风月皮子一紧,连忙转头朝床榻拜了三拜:“您就当没听见啊!奴婢瞎说的!”
“所以我让人提醒太子小心易贵妃。”殷戈止淡淡地道:“防的就是这两人联手谋害,以图吴国江山。”
“不会。”
毒物?皇帝震惊,震惊之后就是震怒,当即就找御膳房问罪,将易大将军的事情暂且抛到了脑后。
“愿啊!”连忙点头,风月道:“有您护着,那回去谁还敢欺负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