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懂非懂地点头,灵殊笑道:“那您还是同殿下一起睡吧,奴婢瞧着,您二位在一起的时候,殿下总要开心些。”
叶御卿松了口气,殷戈止所言不虚,还当真是等着等着就等到了解决之法。
皇帝的饮食是很仔细小心的,后妃宫里备的点心都要经过试吃,只有特别熟悉皇帝的人,经过长时间的经验,可以预料皇帝要吃什么,从而下手。
她还以为是易国如和易贵妃之间的情诗呢!
不过。感受了一下他额头上滚烫的温度,风月抿唇,还是赶快去给他换凉水。不管怎么说,在易将军倒台之前,这个人的脑子是能保命的。一定不能烧坏喽!
“是。”
大太监连忙跪下:“太子息怒,陛下可能是最近饮食多了些,已经在传御医了。”
现在,只要能查实易贵妃有染指皇帝饮食的举动,那基本就能定罪。
叶御卿给她提前说这话,也就是防着她撺掇殷戈止把易国如逼上绝路,其实不用她撺掇,殷戈止应该也不会让易国如活。
心浮气躁。绣龙的宫靴在御书房门口徘徊了几圈,愣是没进去。
疲惫地闭上眼,殷戈止道:“若是有朝一日,我要回魏国,你可愿随我一起回去?”
身子僵硬。风月茫然地眨眼,抬头看他。
“问心有愧。”
“您的意思是说,易贵妃与易将军,对圣上图谋不轨?”风月皱眉:“为什么啊?易贵妃膝下只有抱养的皇子,当今又有大势所趋的太子在位,就算能侥幸害了皇帝,可继位的也还有叶御卿。”
这些事情不是风月和殷戈止要操心的,所以使臣府里依旧是一片祥和。灵殊咬着马蹄糕蹲在床边看着殷戈止,好奇地问:“主子,殿下最近是不是跟您学的,睡觉总爱皱着眉?”
不知道是风月给的还是殷戈止给的。反正也没什么区别,但那一大堆东西的意思就是,易贵妃与易将军感情很深,但家书有异,怕是泄露了帝王的饮食起居。恐有异心,望他多防备。
“没有没有,奴婢说着玩的,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关苍海也会从地下爬出来掐我脖子的!”
殷戈止尊重他,并且还跟易掌珠亲近,那必定是有所图,图的还不少。
“嗯。”轻轻颔首,殷戈止道:“那是皇帝的日常饮食。”
心里一紧。他连忙提了衣摆往里头走。
口供传进宫去,宫中顿时炸开了锅,皇帝大怒,急召易国如进宫,以他德行有失为由,命他立马上交兵权。
然而。御医把完脉,却是跪下道:“微臣该死,陛下误事毒物,伤了脾胃!”
身下的人半睁着眼,眼里微微有不悦,伸手过来将她窝着的手扯出来,重重地放在自己脑门上。
老皇帝很不解,他吐血与国事有什么冲突啊?难不成还有人要谋朝篡位?不可能的。他可谨慎了,吃什么东西,几年都不会重样,若不是在宫里十几年的老人,其余的谁也不会知道他的喜好。所以不会给人可乘之机。
微微一愣,风月好奇地看着他:“您愿意带着奴婢?”
从一开始就想通这件事,所以风月知道。太子的船,她也只能搭一段路,但殷戈止的船,可以搭到最后。
声音太虚弱,含含糊糊地让人听不清楚。风月凑到他嘴边想再听,却被他一爪子按下来,瞬间趴在了他胸口上。
叶御卿继续打转,正揪心呢,就听得一声长喝从御书房里传了出来:“传御医!”
叶御卿脸色不太好看地往御书房走,根据线报,刚刚易贵妃的痛哭似乎让父皇动容了,找了几个老臣,眼下准备让他去将杨风鹏爆出来的贪污之事统统压下去。
他的眉头松了,重新闭上眼,安静地睡了过去,留风月一个人目瞪口呆,半晌也没看明白。
看了看他深锁的眉头,风月伸手给他抹开,淡淡地道:“不是跟我学的,人做噩梦就会皱眉,殿下睡得不太好。”
御书房里一片混乱,一众老臣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大太监扶着皇帝,一下下地给他顺着气:“陛下保重,陛下保重。”
信件?风月想了想:“那些情诗的话,没看懂,写的都是些日常饮食。”
易国如是个有野心的人,从他打仗就看得出来,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蔑视吴国的圣旨也不是一回两回,皇帝信任并忌惮他,太子则是直接与他对立,这样的情况之下,易国如想自己坐皇位,倒也能让人想明白。
“父皇!”叶御卿皱眉上前,就见龙椅旁边一滩血,夹杂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看着骇人。
到底是吴国第一大将军,还真指望吴国太子能把他头给砍下来?不可能的,风月知道,殷戈止也知道,所以易国如到底要怎么死,是个很费脑子的事情。
余荷香将杨风鹏安抚得很好,上公堂之时,杨风鹏也就半点没遮掩。将易国如狠狠告了一状,言明军中物资都是从他手上过的,与麾下掌管军饷的人分赃,来往账本,皆有明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