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戈止道：“此事，在下会查。”
看他没吭声，风月深吸一口气，道：“您来吴国，目的无非是给魏国争得生机，我可以帮您。”
“殷大殿下。”她勉强笑了笑：“您可还愿意听我一言？”
然而，事实给了她一记耳光。清脆地一声响。
抬眼看她，殷戈止眼神冰冷，像是重新冻上来的冰面，瞬间就冰封了千里。
关清越，魏国大将军关苍海的嫡女关清越，赫赫有名的女将军关清越！她分明就是吃过不畏蛇毒的丹药，却还咬着牙吃了枸杞！分明应该是一身傲骨武功卓越的人，却扮成这低贱下作软弱无害的模样，就是为了接近他！这么多个躺在他身边的晚上，她都在想什么？！是不是在看自己什么时候最没有防备，好一刀捅进他心窝？
“……”被易国如知道会死，被殷戈止知道也会死，但只被殷戈止知道的话，她还有一丝活路。
他心上长的这岂止是毒草，简直是毒蛇！
“但，您若不要我帮，还是那句话，一旦我死在您这里，您的计划和目的，会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叶大太子的书桌上，以及易大将军的面前。”
但没想到。她想杀的人，很有可能是自己。
四周气氛紧绷，风月的脑子反而转得飞快，片刻之间就定了主意，指节捏得发白，踮脚到他耳后，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
“风月？”他低唤：“别怕。”
易国如皱了皱眉，缓缓起身，拍了拍手道：“殿下何必这么紧张，一个丫鬟罢了。”
就算要她死，也得出去再死，要是在易国如面前暴露出来。那才是什么都完了！
“好。”易国如点头：“若是有需要老夫效力的地方，随时让人来知会就是。”
飞快地埋头到他胸口，风月身子抖得更加厉害，感觉天地都毁了，滔天的洪水拍面而来。险些让她不能呼吸！
微微一顿，殷戈止沉。
“殿下。”风月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话，奈何嗓子止不住地颤抖：“奴婢不能见他。”
阴沉的气息从前头压过来。殷戈止这一张脸仿佛来自无间地狱，眼神里满是刺骨的寒针，如雨一般扎进她眼里：“关清越？”
“不劳将军操心。”殷戈止眼皮都不抬：“在下的人，在下自己清楚。”
这样的要求虽然略微失礼，但也不算过分。然而风月死死地将头埋在他背心，愣是没动。
看了看易国如，殷戈止微微侧身。沉声吐了两个字：“理由。”
说完，一把掐住风月的腰。卷着她就冲了出去！
有这片刻的沉，易国如就找到了机会，他其实刚刚并没有看清风月的五官，因为她皱得太厉害了。但就算不知道她是谁，殷戈止这么在意的女人，也绝对要离间了去。
风月挣扎，抵在他背心低低地哀鸣：“不要。”
“殿下，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请听老夫一言。要留此女没关系，但一定要查清来历，未免她有什么不轨之心！”
殷戈止发了怒，这才是真正的怒火滔天，先前的那些个恼怒都只能算是细雨绵绵！分明是靠在他怀里，却从脸颊一路冻到心口。肩膀陡然被他掐紧，力道之大，让她觉得几乎是脱臼了。
殷戈止眯眼，目光更加不善。
骨肉心脏空响，听得风月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