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顿时染了这人绣龙纹的衣裳,叶御卿痛苦地低喝一声:“抓刺客!”
老实了还有什么意思?风月咧嘴,张口就咬在他的下巴上。
她不是大慈大悲的人,可她想梦回楼的姑娘们报完仇都能好好活着,已经够苦的了,总要给老天爷一个机会用时光补偿她们。
何愁看得傻眼。手却被他给抓住了,温柔又坚定地抵着那羊皮袋的位置,示意她捅。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爪牙清理得不少,老虎回窝也得疼上一段时间,现在把该收拾的都收拾了,不阴城里的血腥味儿可不能太重。
“什么机会?”眼里一亮,何愁期盼地看着他。
冯闯想了想,低头应是。
“不喜欢。”
冯闯一愣。不由地皱眉:“殿下,此女子心狠手辣……”
“徐都尉?”叶御卿挑眉:“您同他一起?”
更重要的是,还有很多东西没放回将军府的客房。
“说起来,殿下是不是很久没去看珠儿了?”侧头看着殷戈止,叶御卿道:“易大将军已经抵达不阴城境内,想必明日就会进城。最近珠儿可受了不少的苦。”
“殿下。”冯闯在他耳边低声道:“何愁姑娘被关在死牢里了。”
沉了脸色,殷戈止道:“你胆子大了。敢冲我吼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叶御卿道:“只要你进去了,便可以杀了他。只是……杀了他之后,你未必能离开。”
眯着眼睛看清了这人的脸,何愁的手微微颤抖,捏着匕首慢慢地靠近他身边。深吸一口气,一刀就朝他心口狠狠扎了下去!
“别人的性命,有没有意思也该她自己来说,您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风月怒了:“她可以继续活下去的!”
看他一眼,何愁皱眉:“当然不甘心。”
躺在床上的风月眯眼,低头想了想,长叹了一口气。
呵呵笑了两声,风月道:“奴婢也想一起去。”
看了一眼她那得跟墨水似的的头发,殷戈止嗤了一声,摇了摇头。
正在嬉闹的风月突然就僵硬了身子,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天。
“怎么?”殷戈止睨着她:“中邪了?”
“可惜这案子本宫也定不了他的死罪,你的家人却是已经死完了。”叶御卿叹息:“会不会不甘心?”
哭笑不得,叶御卿合了扇子挡住她,低声道:“别着急啊,本宫可不能当真受伤。”
“哦。”心不在焉地应着,风月道:“不能生就不能生吧。生了还烦。”
一股子凉意从脚底板升到心窝子,风月打了个寒颤,抓着他的衣襟就道:“太子想让何愁顶罪?!”
房文心死了,朝廷里一片哗然。有言官当朝站出来指责太子为政暴戾,滥杀无辜,却被太尉府送上来的凶手证词弄得哑口无言。
伸手掐着她,殷戈止道:“你老实点!”
“你看起来很恨房大人。”叶御卿坐在那房间里。摇着扇子微笑着看着她:“方才公堂上字字句句,都满是怨气。”
她不恨,那谁来恨呢?
“杀人偿命。”
殷戈止淡淡地道:“被仇人杀死。”
“事后一碗汤,是规矩。”殷戈止面无表情地道:“你该喝就喝。”
“这是自然。”风月颔首:“奴婢这样低贱的女人。总不能怀上您的贵种。”
风月一愣,眨眨眼,突然问了一句:“那宋家小姐的未婚夫,是徐都尉?”
“正是。”
“她自己选的路,与你何干?”
冯闯没多说,挥手就让人架起她,塞进太尉公堂旁边的小房间里。
“对啊!”风月眯眼:“所以他仇人要是当真动手了,会是什么下场?”
“为什么呀?”
也不知是谁说的,嘴硬的人心最软。风月笑眯眯地看着他,捏着软刀子往她心口一个劲儿地捅:“您喜欢奴婢吗?”
何愁低头:“多谢殿下秉公办案。”
“说不出理由,那就是喜欢!”笑得花枝乱颤,风月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媚眼横生:“难得能有殿下的喜欢,奴婢真是高兴。”
言官们敢怒不敢言,太子殿下大手一挥,让宗正在不阴城中多做准备。迎接易大将军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