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她一眼,殷戈止还算满意,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好生捏着自己的手,然后抬头继续看着何愁。
梦回楼门口的官差很尴尬,正想问这人还抓不抓了?就被萧振羽挥着手一并带走了。
“公子。”风月低呼,立马狗腿地过去拿帕子给他捂了手,一脸关切地道:“您没事儿吧?”
“城里最近很多高官落马。”殷戈止道:“说不定你再告他一状,他也能得到报应。”
风月:……
目瞪口呆地看了看面前这两个人,何愁莫名地觉得有点羡慕,而后点了点头,拿了两件衣裳,跟着他们走。
“告状这种事情,要证据吗?”殷戈止问。
心口微微一软,殷戈止摸了摸她的头发。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去:“大夫说你体虚,多休息吧。”
屋子里的灯灭了,使臣府又是一片宁静。
这一嗓子,众多的姑娘就都看了过来。金妈妈张大了嘴,瓜子都掉地上了,连忙跑过来打算盘:“赎身好啊,赎身好。公子是老顾客了,给抹个零头,承惠三百两整。”
至少现在这个时候,不用她孤军奋战。
“所以,仇从何来?”殷戈止问。
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风月立马转头:“不过再楷模,也比不得咱们魏国的大皇子,上能杀敌,下能草书,受万民爱戴……”
殷戈止很是厚颜无耻地道:“她要赎人,自然是她给银子了。”
金妈妈笑得眉毛不见眼的,很是放心地就让他们把人带走了。
等你死了,我给你做棺材。
“不要。”怀里的风月认真地接了个嘴,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何愁道:“被占地的肯定不止你一家人,何愁姑娘,只要你能找到其他受害人……找不到也没关系,我给你弄点人出来,去告上房文心一状吧。衙门会受理去查,一旦查了。就能有证据,剩下的事情就不必你担心了。”
观止忧心忡忡地赶着马车,心想自家主子要是总这样往府里带人,那使臣府最后会不会就成了梦回楼了?
先前还喝花酒呢,现在就有要事在身了?风月觉得这借口找得很差劲,然而场面话,人家说了殷戈止也就应了,拱手道:“那大人慢走。”
几人进了何愁的房间,里头还是一片混乱的状况,灯台倒着,簪子放着,床上的被子也半落在地上。碎了的珠玉零落了半间屋子,倒让人无从下脚。
何愁愕然,震惊地看着这两个人:“这……不要证据……弄点人出来?”
“失礼了。”何愁颔首,稍微收拾了一番,请殷戈止到桌边坐下。
风月左右张望,很想问“她”是谁啊?结果就见只狼爪子伸到了自己的袖袋里,掏出三张百两的大额银票来。
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僵硬,殷戈止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了一下,然后道:“既然知道不会有好日子过,那你愿不愿意放手一搏?”
微微一愣,何愁神色复杂:“公子此话何意?”
“可惜,奴家不中用,那一簪子没能捅破他心口,反而落在他手里。今日就算逃过一劫,来日恐怕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可惜没有,他们被逼得搬离住了十几年的家,她爹一气之下找了师爷一纸诉状告上衙门。谁知道,等来的不是衙门传召,而直接是一群穿着盔甲的畜生,将她爹活生生打死在他们一家人面前,娘亲当场跟着自尽。她没有反应过来,只知道哭,也不知道跑,被那群畜生压在田地里糟蹋了。八岁的弟弟想来救她,被人一挥手摔出去老远,头磕在石头上,血流了一大滩。
“闭嘴。”殷戈止低斥。
不满地捏了捏她的手,殷戈止问:“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坏人?”
那也不能拿她的棺材本啊!
抱着她的魏国皇子冷笑了一声。
“不能。”殷戈止摇头。
金妈妈转头去清理围观的姑娘们,屋子门关上。殷戈止直接开口问了一句:“你杀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