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耻辱地转头,易掌珠飞快地就跑走了,临转头的那一眼,当真是充满了不甘和委屈。
于是这天晚上,月风高,当易掌珠披着斗篷推开客院的门的时候,风月就被殷戈止一脚踹到了床底下,玩了一把狮子滚绣球。
“将军府的规矩,奴仆不得外赠。”
说着,一抬下巴就朝他抛去一记秋波。
殷戈止那衣冠禽兽的声音温和地响起:“怎么了?”
吴国将军府的女儿真可怕。
三更半夜的,这易大小姐也真是不顾名节了,竟然搞夜奔?风月无声地咋舌,心想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是不是要出点事儿啊?
“掌珠。”殷戈止皱眉:“我只是质子,无权插手吴国之事,实在爱莫能助。”
易掌珠:“……”
可书上都说男子喜欢女子,会很想跟她……他为什么每次都将自己推得远远的?虽然她没有献身的打算,可他这半点不感兴趣的态度。也着实让她心里不舒坦。
“过奖过奖,在您下,蠢了可就没活路了。”眼睛弯成月牙,风月一脸谄媚地道:“跟着殿下,奴家觉得很安心。”
转头,床下面伸着个脑袋,表情诡异地看着他。
“禁军是皇室的盔甲。”殷戈止道:“太子只会用忠于皇室之人,这个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先将手里的东西整理好,看看还有什么能用。”
很想将这句话吼出来,然而吼出来的后果太严重了,她只能生生压下,盯着地面冷静了一会儿,又笑道:“奴家去忙了。”
感动地看着殷戈止,易掌珠道:“父亲不在,珠儿能依靠的只有殷哥哥你了,还望殷哥哥帮珠儿想想办法。阻止太子哥哥。”
“奴家知道。”风月道:“不过禁军统领大人获罪入狱。这位置会落在谁手里啊?您可没有第三个徒弟了。”
“喜欢。”殷戈止淡淡地答。
躺在床上,殷戈止伸手搂过她,像两只虾米似的弯着脚挤在一起。
“你知道我在演?”殷戈止冷笑:“万一是真的呢?”
“珠儿。”脸色微微沉了沉,殷戈止道:“注意身份,莫要失言。”
“明日回使臣府。”殷戈止道:“你还有什么事没做完吗?”
同样是床,殷戈止的床上就铺了凉玉席,那不睡白不睡啊!反正大家都是游手好闲看热闹的,凑个床一起睡啊!
本来就没顾着名节来的,却被他这么说了一句。易掌珠涨红了脸,起身就走。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问:“殷哥哥当真喜欢珠儿吗?”
当年殷戈止是收到告密信,说是关苍海与易国如暗中有往来,出卖了军机。那么现在。往来在哪儿啊?那么重要的信,是不会被轻易烧毁的,可她翻遍了那一大堆的书信,半个字都没有。
不过他们慌归他们慌,风月倒是从荀嬷嬷的院子里以“学好了规矩要贴身伺候”的理由,趁着易掌珠焦头烂额。暗戳戳地混到了殷戈止的房间里睡。
斜她一眼,殷戈止道:“你倒是机灵。”
要不要脸了?有没有底线了?
“不会。”想也不想,殷戈止摇头:“时局动荡,易国如是吴国的利剑,不管怎么样,他也折不了。”
易掌珠叹息,犹犹豫豫地开口:“最近出了不少的事情,很多叔叔伯伯都来让我联系父亲,可是这国都离边关甚为遥远,等消息来回,怕是要一个月,他们好像很着急。”
易大将军的客房里藏的都是好东西,除了一目了然的账本之类。还有不少没有署名的密信,内容殷戈止没来得及看全。
咬咬牙,她又问:“风月姑娘现在是算您的丫鬟还是暖床的?”
这话从这种人嘴里说出来,殷戈止就觉得很顺耳,并且嫌弃地瞪过去:“瞎说什么?”
“有。”风月问:“可以把荀嬷嬷带出去吗?”
还没犯什么大事?风月愕然,别的不说,冷严玩忽职守,买卖禁军名额,将毫无武力之人收进禁军吃皇粮,这件事就足够他死一百次了,不叫大吗?叶御卿是怕处置太狠引起反弹,所以才定了革职查办,她还觉得严重了?
这一张脸哭得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啊,为什么殷哥哥还让她走?她想不明白,有点委屈地抬眼看着面前这人。
从床底下爬出来,风月道:“摆明了人家是来求您安慰一二的,您倒好,让人家回去喝个热茶就完事了。殿下,您这样怎么讨女人欢心啊?”